第16章血缘真相
雨水拍打着宿舍窗户,阮小绵坐在床边,手中紧攥着那张神秘照片。照片上的父亲和霍震霆站在湖边,少年怀里抱着一个婴儿,襁褓上绣着清晰的"阮"字。翻到背面,"最後的证人,1995。8。23"这行字已经模糊褪色,却像烙铁般烫在他心头。
1995年。。。那时他才刚出生不久。这个婴儿不可能是他,那会是谁?为什麽襁褓上绣着"阮"字?父亲和霍震霆又是什麽关系?
阮小绵深吸一口气,将照片小心放在床头,转而翻出父亲留下的其他遗物。一个小铁盒里装着各种证件,他一本本翻看,直到手指触碰到一张泛黄的出生证明。
拿出来一看,阮小绵的呼吸瞬间停滞——这不是他的出生证明。纸上写着婴儿姓名"阮子瑜",出生日期1995年8月15日,母亲姓名"林雨薇",父亲一栏空白。而最让他震惊的是,这张出生证明被夹在他的婴儿照和疫苗接种卡之间,显然是被刻意保存的。
"林雨薇。。。"阮小绵小声念出这个名字,莫名觉得耳熟。他急忙翻出前几天陈爷给他看的照片——霍震霆和那个年轻女子站在一起的照片,背面确实写着"霆与雨薇,1995。5"。
这个发现让阮小绵如遭雷击。林雨薇是霍震霆的女友,阮子瑜的母亲。。。而阮子瑜,那个被陈爷绑架的少年,自称是霍震霆的儿子。如果这是真的,为什麽他的出生证明会在父亲的遗物里?又为什麽和他的婴儿照放在一起?
阮小绵的手开始发抖,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继续翻找,在铁盒最底层发现了一个医院的密封袋,里面是一小缕胎发和一张新生儿足印卡,上面同样写着"阮子瑜"。密封袋下面压着一份血型检测报告,检测人是"阮小绵",但报告下方用红笔标注了一行小字:"与阮子瑜血型匹配,HLA半相合"。
HLA半相合?阮小绵虽然不懂医学术语,但这个"半"字让他心头一颤。他颤抖着摸出手机,颤抖的手指在搜索栏输入"HLA半相合什麽意思"。
搜索结果让他浑身发冷——HLA半相合通常意味着两人有亲缘关系,可能是同父异母或同母异父的兄弟姐妹。。。
"不可能。。。"阮小绵喃喃自语,手机从指间滑落。他和阮子瑜有亲缘关系?那意味着。。。他的父亲或母亲也是阮子瑜的父母之一?
这个念头太过荒谬,阮小绵摇着头站起身,在狭小的宿舍里来回踱步。窗外的雨更大了,敲打着玻璃,像无数细小的手指在叩问他的心。他必须弄清楚真相,但该从哪里入手?父亲已经去世,母亲也。。。等等,母亲!
阮小绵猛地停下脚步。母亲在他六岁时因病去世,但外婆可能知道些什麽。他急忙拨通乡下老家的电话,却只听到机械的提示音——外婆去世後,那个号码早已停机。
挫败感如潮水般涌来,阮小绵瘫坐在地,额头抵在床沿。父亲留下的线索太少,而唯一可能知情的霍震霆。。。他们现在的关系如此复杂,该怎麽开口问这些?
就在他陷入绝望时,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阮小绵抓起来一看,是徐世勋发来的短信:「听说你在查一些旧事?我可能帮上忙。明天上午十点,图书馆三楼古籍室。」
阮小绵盯着这条信息,心跳加速。徐世勋怎麽会知道他在查什麽?但此刻他别无选择,任何线索都不能放过。他回复了一个简短的「好」,然後继续翻找父亲的遗物,希望能发现更多线索。
夜深了,宿舍里只剩下台灯的光亮和雨声的陪伴。阮小绵翻出一本皮面日记本,是父亲的工作日志。前面大部分是枯燥的财务记录,但翻到1995年8月时,内容突然变得隐晦起来。
「8。15:雨薇生了,男孩。霆不能出面,我去医院办理手续。孩子随我姓阮,取名子瑜。小绵还小,不懂为什麽突然多了个弟弟。。。」
「8。23:证据已备份。霆把原件交给雨薇,我保管复制件。如果出事,绵绵是唯一知道全部的人。。。」
阮小绵的手指死死捏住日记本边缘,指节泛白。弟弟?阮子瑜是他弟弟?那意味着。。。父亲也是阮子瑜的父亲?但霍震霆为什麽。。。
一个可怕的猜测浮现在脑海,阮小绵猛地合上日记本,胸口剧烈起伏。如果父亲和霍震霆的女友有了孩子。。。这个念头太过荒谬,他不敢再想下去。
就在这时,一段模糊的记忆突然浮现在脑海——五岁那年的雨夜,父亲浑身湿透地抱着一个哭闹的婴儿回家,母亲含泪接过婴儿说:"这是小杰的孩子,我们必须保护他。"而年幼的他躲在门後,不解地看着这一切。。。
"啊!"阮小绵惊叫一声,手中的热牛奶洒了一地。这段尘封多年的记忆像闪电般劈开迷雾,让他浑身发抖。如果记忆没错,那麽阮子瑜确实是霍震霆的孩子,但为什麽父亲要说是"弟弟"?为什麽出生证明上父亲一栏是空白?
太多的疑问在脑海中盘旋,阮小绵头痛欲裂。他决定先收拾好这些重要文件,明天见了徐世勋再说。正要将照片和出生证明放进文件夹,宿舍的灯突然熄灭了。
黑暗笼罩的瞬间,阮小绵浑身紧绷。他屏住呼吸,听到窗外有轻微的脚步声。不是雨声,是确确实实的脚步声,正在慢慢接近他的窗户。
心脏狂跳,阮小绵轻手轻脚地将照片和出生证明塞进画框夹层,然後摸向床头柜上的防狼喷雾。就在这时,窗户传来轻微的刮擦声,像是有人在试图撬开窗锁。
阮小绵的血液几乎凝固。他悄悄拨通霍震霆保镖的电话,压低声音说:"有人要闯进我宿舍。。。"话未说完,窗户"咔哒"一声开了。
来不及多想,阮小绵抓起防狼喷雾就朝窗户方向喷去。黑暗中传来一声闷哼和咒骂,接着是重物落地的声音。阮小绵趁机冲向门口,却在摸到门把手时听到门外也有脚步声。
进退两难!阮小绵环顾四周,宿舍太小,根本没有藏身之处。就在他绝望之际,窗外突然传来打斗声和一声痛呼,然後是身体倒地的闷响。
"阮先生!"一个熟悉的声音从窗外传来,"我们是霍总的人,安全了!"
阮小绵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他颤抖着打开台灯,看到霍震霆的两名保镖站在窗外,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黑衣人。
"陈爷的人。"保镖简短解释,"来偷东西的。"
阮小绵这才注意到黑衣人手里攥着一个空文件夹——正是他之前放父亲日记的那个!幸好重要证据已经被他转移。。。
保镖将黑衣人拖走,留下一人守在窗外。阮小绵锁好窗户,瘫坐在床上,浑身被冷汗浸透。今晚发生的一切太过离奇,从照片到出生证明,再到这场未遂的盗窃。。。陈爷为什麽对这些陈年旧事如此执着?那个"最後的证人"又是什麽意思?
带着满脑子的疑问,阮小绵勉强入睡,梦里全是破碎的画面——父亲抱着婴儿,霍震霆忧郁的眼神,还有襁褓上那个刺眼的"阮"字。。。
第二天一早,阮小绵顶着黑眼圈来到图书馆。古籍室在图书馆最顶层,平时人迹罕至。推开门,徐世勋已经等在那里,面前摊着几份泛黄的旧报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