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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独立闪耀（第1页）

第26章独立闪耀

画廊开业前夜，阮小绵像只焦躁的蜜蜂，在展厅里来回穿梭。他第三次调整同一幅画的位置，踮着脚尖微调画框角度，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再往左一点。。。不，右。。。"阮小绵小声嘀咕着，手指微微发抖。

一只温暖的大手突然覆上他的手背，稳稳地托住他摇晃的身体。霍震霆不知何时站到了他身後，胸膛紧贴着他的後背，呼吸拂过耳畔："这样？"

阮小绵的手被带着向右移动半寸，画框完美地对准了标记线。他长舒一口气，靠进霍震霆怀里："谢谢。。。"

霍震霆没说话，只是轻轻捏了捏他的肩膀，然後递上一杯热咖啡。阮小绵接过杯子，指尖相触的瞬间，霍震霆皱了皱眉："冰的。"

"太紧张了。。。"阮小绵小声辩解，双手捧着咖啡杯取暖。

霍震霆脱下西装外套披在他肩上，然後走到展厅中央环视一周。三百平的空间被精心划分为四个区域，三十七幅作品错落有致地悬挂在特制的展墙上。每幅画旁都有小巧的标签，上面是阮小绵亲笔写的创作灵感。

"已经很完美了。"霍震霆说，声音在空旷的展厅里格外清晰。

阮小绵摇摇头，又走向另一幅画："灯光还不够好，明天要再调试。。。"

墙上的时钟指向凌晨两点四十五分。霍震霆看了眼手表，没有催促，只是走到角落的休息区坐下，安静地看阮小绵继续调整。他知道此刻的紧张对阮小绵来说有多重要——这是小家夥第一次完全靠自己的实力站在公衆面前，没有"霍太太"的光环，只有"阮小绵"这个名字。

半小时後，阮小绵终于累得站不稳，扶着墙喘气。霍震霆立刻起身，不由分说地将他打横抱起。

"放我下来。。。"阮小绵虚弱地抗议，"还有几幅。。。"

"明天再说。"霍震霆不容反驳，大步走向画廊後间的休息室。

休息室很小，只有一张沙发床和简易洗手台。霍震霆把阮小绵放在床上，单膝跪地帮他脱鞋。阮小绵的脚踝已经有些浮肿，显然是站得太久。霍震霆皱眉，轻轻按摩那些肿胀的部位。

"疼吗？"他低声问。

阮小绵摇摇头，眼眶却红了："我。。。我怕搞砸。。。"

霍震霆的手顿了顿，然後继续按摩的动作："不会。"

"万一没人来。。。"

"会来。"

"万一他们不喜欢。。。"

"会喜欢。"

阮小绵的眼泪终于掉下来，砸在霍震霆的手背上："你都没看邀请名单。。。"

霍震霆擡头，直视他的眼睛："我看过你的画。"

这个简单的回答让阮小绵胸口一热。霍震霆从来不会说空泛的安慰，但他的每个肯定都建立在事实上。阮小绵伸手抱住霍震霆的脖子，把脸埋在他肩窝："陪我一会儿。。。"

霍震霆轻轻"嗯"了一声，小心地躺到窄小的沙发上，将阮小绵搂在怀里。小家夥几乎立刻就睡着了，呼吸变得绵长平稳。霍震霆轻轻擦去他脸上未干的泪痕，在黑暗中静静凝视那张疲惫却依然生动的脸。

窗外，城市的灯光渐渐暗淡，只剩下零星几盏。霍震霆小心地摸出手机，调成静音，给赵明哲发了条消息："确认明天到场的媒体名单。"

回复很快传来："已安排《艺术评论》主编和三位独立评论家，按您要求，不会暴露身份。"

霍震霆又发："收藏家呢？"

"林老和四位私人收藏家确定出席，其中两位来自海外。"

霍震霆满意地收起手机，低头吻了吻阮小绵的发顶。他知道阮小绵想要的是纯粹靠作品说话，但他也清楚艺术圈的规则——适当的引导能让真正的好作品不被埋没。这就像他当年创业时，父亲暗中为他铺路却不让他知道一样。

晨光微熹时，霍震霆轻轻起身，将熟睡的阮小绵留在休息室。他走到展厅，最後检查了一遍所有细节——灯光角度丶画作间距丶导览路线。。。甚至卫生间的鲜花摆放。确认一切完美後，他回到休息室，发现阮小绵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揉眼睛。

"几点了？"阮小绵声音沙哑。

"七点半。"霍震霆递给他一杯温水，"再睡会儿？"

阮小绵摇摇头，一骨碌爬起来："还有好多事。。。"

霍震霆没阻拦，只是从衣柜里拿出提前准备好的干净衣服——浅蓝色衬衫配米色休闲裤，正是阮小绵最喜欢的搭配。

"穿这个。"霍震霆说，"记者会喜欢。"

阮小绵接过衣服，突然想起什麽："你。。。你今天会来吗？"

霍震霆系领带的动作顿了顿："你想我来吗？"

阮小绵咬着下唇，手指绞在一起："想。。。但又怕。。。"

"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