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第47章 信任考验（第2页）

"每次去酒吧的消费。"霍震霆轻声说，"我故意泼酒拒绝搭讪，然後高价赔偿让她们不再纠缠。"

阮小绵的手指微微发抖。他接过那张纸，仔细查看。记录从三个月前开始，几乎每周都有，金额高得离谱。最後一笔是上周五，正是他住院那天。

"为什麽。。。"阮小绵的声音低下来。

霍震霆苦笑："因为你说我脏。"指了指那张纸，"这样最干净。"

阮小绵的胸口一阵刺痛。他低头看着那些记录，每一笔都是霍震霆的自我惩罚，用最极端的方式保持"干净"。五万块泼一杯酒，就为了让那些搭讪者知难而退。。。

"笨蛋。。。"阮小绵的声音哽咽，"谁让你这样。。。"

霍震霆慢慢走近，小心翼翼地握住他的手："我害怕。"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怕你再也不要我。"

阮小绵的眼泪砸在两人交握的手上。他突然蹲下身，在满地狼藉中蜷成一团："我害怕。。。"声音支离破碎，"怕你又骗我。。。"

霍震霆跪下来，将阮小绵沾满面粉的手按在自己胸口。心跳透过衬衫传递到掌心，有力而急促："这里只有你。"声音沙哑，"从来只有你。"

阮小绵擡头，泪眼朦胧中看到霍震霆通红的眼眶。男人的手也在发抖，却紧紧握着他的，像是怕他消失。这个认知让阮小绵的胃部绞紧——原来不止他一个人在害怕。

"起来。"阮小绵轻声说，拉着霍震霆站起来，"地上。。。脏。"

霍震霆点头，却不肯松开他的手。两人站在一片狼藉的厨房里，番茄酱还在慢慢往下流，像凝固的时间。

"我信你。"阮小绵最终说，"但需要时间。"

霍震霆的眼中闪过一丝光亮："多久都等。"

阮小绵抽了抽鼻子："先把厨房收拾了。"

两人一起清理了打翻的番茄酱和面粉。霍震霆的肩膀又开始疼，但他咬牙忍着，直到阮小绵发现他额头上的冷汗。

"坐下。"阮小绵命令道，拿出医药箱。

霍震霆乖乖坐在椅子上，让阮小绵帮他检查伤口。纱布揭开，缝线处有些发红，但没出血。阮小绵松了口气，重新包扎好。

"还做饭吗？"霍震霆小声问。

阮小绵瞪他："你做一半跑了？"

霍震霆立刻起身，捡起地上的菜刀洗干净。阮小绵则继续揉那团面，虽然形状古怪，但至少成型了。两人默契地配合着，像什麽都没发生过。

晚餐比预期晚了两个小时，但糖醋排骨的味道一点没差。阮小绵咬了一口，酥脆酸甜，和以前一样好吃。他偷偷看了眼霍震霆，男人正专注地挑着鱼刺，把最嫩的部位夹到他碗里。

"好吃吗？"霍震霆问，眼中带着期待。

阮小绵点头："嗯。"顿了顿，"明天想吃红烧肉。"

霍震霆的嘴角上扬："好。"

饭後，阮小绵主动洗碗。霍震霆想帮忙，被赶到客厅休息。透过厨房玻璃，他能看到霍震霆坐在新地毯上，小心翼翼地给绿萝浇水。男人的侧脸在灯光下格外柔和，完全看不出商场上杀伐决断的影子。

收拾完厨房，阮小绵走向书房。他记得霍震霆有个文件柜，放各种票据和记录。犹豫了一下，他拉开最下面的抽屉——里面整齐码着三个月的行程单和消费记录，每张都有时间地点，甚至还有GPS定位截图。

翻到最後一页，阮小绵愣住了。那是一张纽约医院的收据，日期是他住院那天。

"查岗？"

霍震霆的声音从身後传来。阮小绵转身，男人靠在门框上，眼神温柔。

"我。。。"阮小绵耳根发热，"就看看。。。"

霍震霆走过来，轻轻合上抽屉："都在这。"指了指自己的太阳xue，"也在这。"又按在胸口，"还有这里。"

阮小绵的眼眶又热了。他低头，看到抽屉缝隙里露出的机票一角——北京飞纽约，往返，日期是他住院那天。

"笨蛋。"阮小绵小声骂。

霍震霆伸手，轻轻擦去他眼角的湿意："嗯，是笨蛋。"

阮小绵突然抱住霍震霆，脸埋在他胸前。男人的心跳声透过胸腔传来，稳健有力，让他莫名安心。霍震霆小心翼翼地回抱，避开左肩的伤，下巴搁在阮小绵发顶。

"查岗要查一辈子。"霍震霆轻声说。

阮小绵在他怀里点头："嗯。"

夜深了，新买的床垫比想象中舒服。阮小绵蜷在霍震霆怀里，听着男人均匀的呼吸声。窗外偶尔传来汽车驶过的声音，遥远得像另一个世界。

"霍震霆。"阮小绵小声唤道。

"嗯？"霍震霆立刻回应，显然没睡着。

阮小绵犹豫了一下："那个。。。泼红酒的妹妹。。。"

霍震霆轻笑："再泼十次也不会碰。"

"你敢！"阮小绵掐他的腰。

霍震霆捉住他的手，按在唇边亲了亲："不敢。"顿了顿，"只泼酒，不碰人。"

阮小绵哼了一声，却更紧地依偎进霍震霆怀里。男人的体温透过睡衣传来，驱散了最後一丝不安。他想起那些消费记录，那些机票，还有霍震霆组装床架时认真的样子。。。或许，信任可以一点一点重建，就像他们一点一点布置这个新家一样。

"睡吧。"霍震霆轻声说，手指轻轻梳理他的发丝。

阮小绵点头，闭上眼睛。明天还要去买红烧肉的食材，还要给绿萝换盆，还要。。。很多很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