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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绝境中的一缕光（第2页）

那是一座独立的古老院落，青砖黑瓦，飞檐斗拱，透着一股沧桑与肃穆。院墙高大，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衔环兽铜环冰冷。门前两尊石狮子历经风雨，显得有些斑驳，却更添威严。

尚未靠近，林凡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笼罩而来，让他的呼吸都为之一窒。那并非灵力威压，而是一种沉淀了无数岁月、承载了家族兴衰历史的厚重气息，以及一种……难以言喻的、仿佛源自血脉源头的肃穆与悲凉。

他定了定神，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

“吱呀——”

悠长而沉闷的声响，在寂静的院落中回荡。

院内古树参天，枝叶繁茂，遮蔽了大部分阳光，使得院内光线幽暗。青石铺就的地面上落满了枯叶，显得有些萧索。

正前方，便是祖祠正殿。殿门虚掩着，里面黑洞洞的，看不真切。

林凡拿起扫帚，开始默默清扫院落里的落叶。他扫得很仔细，每一个角落都不放过。沙沙的扫地声，是这寂静院落里唯一的声音。

打扫完院落，他推开正殿的门，走了进去。

殿内空间开阔，却异常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在神龛前摇曳着豆大的火光，映照着层层排列的祖宗牌位。那些牌位由上至下，密密麻麻，代表着林家一代代的先人，无声地诉说着家族的传承。

一股浓郁的香火气息混合着陈旧的木头味道扑面而来，那股心神上的压抑感也更重了。

林凡不敢怠慢，先是恭敬地对着祖宗牌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礼，然后才开始动手擦拭供桌、牌位，清扫地面的灰尘。

他做得一丝不苟，心神却不由自主地被这祖祠的古老气息所吸引。尤其是当他擦拭到那些年代最为久远、木质都已变得暗沉，甚至有些残破的牌位时，指尖似乎能感受到一种跨越时空的冰凉。

《九死玄功》在他体内自行缓缓运转，对周围环境中那种“古老”、“沉寂”的气息似乎格外敏感。

当他清理到供桌最下方一个极其不起眼的角落时，扫帚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他俯下身，拨开厚厚的灰尘，现那里地面的青砖，有一块的边缘似乎与其他砖石略有不同，缝隙稍大，而且……异常的干净，仿佛经常被移动。

林凡心中一动。

他看了看四周，寂静无人。他尝试着用手指扣住那块青砖的边缘，微微用力。

“咔……”

一声轻微的机括响动，那块青砖竟然被他轻松地撬动，取了下来！

砖下，是一个仅能容纳一臂深入的暗格。暗格中空空如也，只有厚厚的积灰，似乎早已被人遗忘。

林凡有些失望，正要将青砖放回原处，指尖却无意中在暗格的内壁上，触碰到了一个极其微小的、几乎与灰尘融为一体的凸起。

若非他心神专注，且《九死玄功》带来的感知远常人，绝难现。

他犹豫了一下，用指甲轻轻按下了那个凸起。

“嗡——”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颤，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紧接着，林凡眼前一花，只觉得整个祖祠的景象都扭曲了一下！那层层排列的祖宗牌位，那摇曳的长明灯，那肃穆的供桌……所有的一切，都在瞬间变得模糊、虚幻！

一股无法抗拒的、庞大无比的吸力，骤然从供桌下方，从他刚才触碰的那个暗格位置传来！

不，不是暗格！是暗格下方，一个被阵法隐藏的、更深层的空间！

“什么？！”

林凡只来得及闪过这个念头，整个人便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抓住，猛地拽向地面！

没有碰撞，没有疼痛。他感觉自己的身体仿佛穿过了一层冰凉的水幕，又像是坠入了一条光怪陆离的通道。周围的景象彻底消失，只剩下无数扭曲的光线和飞倒退的色块，强烈的眩晕感袭来，让他几乎呕吐。

这个过程似乎极其漫长，又仿佛只是一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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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那股撕扯力消失，眩晕感逐渐退去时，林凡现自己站在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

这里不再是昏暗的祖祠，而是一个空旷、古老、弥漫着混沌气流的神秘空间。

天空（如果那能称之为天空的话）是灰蒙蒙的一片，没有日月星辰，只有无尽的混沌在缓缓流淌。脚下是坚硬的、不知由何种材质构成的暗色地面，布满了玄奥而古老的裂纹，一直延伸到视线的尽头。

空间的中央，悬浮着一团巨大的、如同心脏般缓缓搏动着的暗紫色光团。光团表面，无数细密的、如同血脉般的符文时隐时现，散出苍凉、古老、死寂，却又蕴含着磅礴生机的矛盾气息。

这气息，与《九死玄功》同源！甚至更加纯粹，更加古老！

林凡体内的《九死玄功》自行疯狂运转起来，与那中央的暗紫色光团产生了强烈的共鸣！他气海壁垒和经脉上的暗紫色光泽前所未有的明亮，仿佛游子归家般激动雀跃。

“这里……是哪里？”林凡震撼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心中涌起惊涛骇浪。林家祖祠之下，竟然隐藏着这样一处秘境？

他的目光，最终定格在那团巨大的暗紫色光团上。

就在这时，那光团中央，一道更加凝实、却依旧显得极其虚幻的紫色残魂，缓缓凝聚、浮现。

这道残魂，比之前融入他意识的那道，似乎更加清晰一些，能隐约看出一个模糊的人形轮廓，但面容依旧不可辨。它散着比祖祠更加古老千万倍的气息，仿佛自开天辟地之初，便已存在于此。

残魂“看”向林凡，那目光似乎穿透了他的肉身，直视他灵魂深处那《九死玄功》的烙印。

一道比之前更加清晰、更加宏大的意念，如同洪流般，涌入林凡的脑海，不再是断断续续，而是相对完整的篇章：

“后来者……”

“能入此间，触吾传承印记，便是缘法。”

“吾乃……（一段模糊不清的名号，仿佛涉及天大因果，无法听清）……一缕不灭残念，守此《九死玄功》总纲与核心传承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