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後,第一届谁比谁先眨眼大赛由富冈义勇取得了胜利。
松田阵平强行忍住了揉眼睛的冲动,深深看了他一眼:“你赢了。”
富冈义勇:?
他困惑不解,他沉默。
松田阵平偏头看了自己的幼驯染一眼,发现他依旧在和那两位女警谈笑风生,终于忍不住开口:“小鬼,离家出走也要有个限度,你父母现在说不定正在四处——”
“我没有亲人。”富冈义勇平静回答。
小孩黑色的短碎发在边缘翘起,衬得他本就圆润的脸颊更加幼齿,但他的眼眸依旧平静,像一滩死水。
糟糕了。
松田阵平轻咳一声,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歉意:“很抱歉。”
富冈义勇微微皱眉,语气依旧冷淡:“……这件事与你无关。”
这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而且父母生病去世,还有姐姐被鬼杀死,都不需要眼前的人道歉。
但听在松田阵平的耳朵里,就是这个孩子因为被勾起了伤心事而强行表露出无所谓的抗拒姿态。
这件事情的发展趋势,已经到了他觉得自己今後半夜醒过来,只要想起这件事都会给自己一巴掌的程度。
——他真该死啊!
两人又开始互相大眼瞪小眼。
松田阵平再次败下阵来,他右手食指无意识敲击着桌角,开始回忆自家幼驯染是如何哄女孩子开心。
思考未果。
他沉吟片刻,终于找到了一个实用的办法:“要吃点什麽吗?我去给你买。”
富冈义勇面色如常:“不需要。”
在还未搞清楚这里的情况之前,他暂时没有胃口。
松田阵平毫不犹豫地站起:“我去买了。”
这种别扭的孩子就应该先斩後奏。
富冈义勇的目光随着他的动作缓缓移动,默默思考。
他其实不太想和这种过于暴躁的类型交朋友,但是他心软了。
而另一边,萩原研二再一次询问道:“还是没有麽?”
女警察点点头,看在面前的人即将成为同事的情况下语焉不详地透露出一点消息:“前段时间公安对策本部解决掉了一些暗桩,然後找到了那些人的藏匿地点。”
“我听说跑掉的那些挟持了一些孩子。”
她欲言又止,这件事实际上许多人都听见了风声,只不过公安部那群人禁止大家讨论。
日本公安的职责与普通警察不同,一般负责处理涉外事务,要是真挟持了人质,免不得上面那群人会开新闻发布会鞠躬道歉,但最近媒体风平浪静,什麽都没有发生。
所以那些被挟持的孩子……
萩原研二拖长声音,将若有所思的情绪掩藏在闪闪发光的微笑之下:“这样啊。”
“那这个孩子该怎麽办呢?”他将视线偏移,看向坐在不远处的小孩。
“要是暂时找不到亲人,先进行临时保护,然後送去福利院或者寄养家庭吧。”女警开口说道。
萩原研二点点头,正想再问些什麽,警局门口突然传来喧哗声,两位警官压着一个犯人走了进来。
这人剃着青皮头,耳朵上打着好几个耳钉,一路骂骂咧咧:“我说警官,不就是赌博麽?有必要这麽夸张?还有我同夥呢,我知道他在哪!”
“老实点!”一位警察不耐烦地按住他的肩膀往下,“有什麽话去问询室里说!”
富冈义勇擡起头。
在电光火石间,一阵令人牙酸的嘎哒声响起,这个犯人居然令自己的骨骼错位,从手铐中挣脱而出,用藏匿的刀片挟持了一旁的警官。
一丝血线出现在被挟持之人的脖颈,这人露出了狰狞的笑容:“不许动,否则我就杀了他。”
警局内所有待命的警察一窝蜂跑了出来,堵住了他所有退路。
“千代隆一,昨天被你们抓住的人,十分钟内见不到人,我就当着外面那群人的面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