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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神灵魂躯？”

司仪稍显意外，道：“魔尊好眼力。”

“哦，我天生可辨识很多东西。”浩颜道，“我从没见过可以离体而生的神魂，如何做到的？”

“说来，百感交集。”司仪想起久远的从前，“郁某有幸，得人相助。”

“就是我要见的人？”

“对。”

浩颜说出心中猜想：“听闻人界第一妖王攀申曾一挑神界六尊，遭致肉身撕毁丶元神破灭；人界狼王亦段承丶水神太生曾遭天谴打入噬魂域；魔界大魔王坐骑卧寅战中重伤致死……而他们後来竟都复活现世，成为足踏三界丶人人皆惧的凶兽……”

司仪肯定地说：“正是她所为。”

“其他凶兽呢？”

“因为她，才有凶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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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颜面见止渊，坐在高位上的女子丝毫不比他想象中的逊色。另外，那身装束，他认得的。

“紫纱裙，玄羽耳坠，你是当年的紫衣女魔？”

止渊对此不怎麽意外，“认识我？”

是“深渊”的声音。

浩颜道：“是你杀了我爹。”

这倒意外了，止渊眉一挑，後道：“我杀过的人多了，你爹是哪位啊？”

“魔王依步森。”

止渊更意外了些，但仍然平静，回忆着，“想起来了，当年在魔界，穿着一身笨重奢华的铁袍丶开口就说‘到本尊碗里来’的家夥？居然有儿子？我说怎麽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

浩颜说：“三界最坚韧强悍丶魔界强尊之首才有资格穿的魔王战衣，你是敢蔑视它的第一人。当然，无可厚非，那战衣是让你毁的。”

高高座椅上的止渊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那麽，你要报弑父之仇？”

“报仇？”浩颜感到奇怪，表现得无所谓，“见都没见过，他死不死与我何干？”

止渊感叹：“……果真魔族。”

浩颜抱起臂，直接把话挑明：“说吧，你引我来这做什麽？你为什麽能化出她的样子？”

止渊含笑说：“我只是看了眼你的记忆，变出她的虚影，开个玩笑。”

“并不好笑。”

“但很有用，不是麽？”

“……你想怎样？”

止渊默声片刻，直言道：“你想找她，我可以帮你。”

“找她……”浩颜不把她的话当回事儿，天性的强势不会让他轻易趋赴他人，“凭我的势力，就算她人在外界，三界之中，找到她也只是时间问题。我又何必求人？”

止渊深解人心地一笑，说道：“若你一心甘愿自食其力丶久等长耗，我自当尊重。魔尊如何来，我便如何送你回去，烦请只当此行是场无关紧要的小事故，还望莫怪。对此，我只能说，可惜了。”

浩颜面对着那双眼睛，感觉整个人都被看穿了似的。

“……可怕的女人。”

-

万魔地深处。

石林恢宏壮阔，奇石异木鬼斧神工丶千姿百态；石与石间曲折狭道盘互交错丶杂乱无章，铸就了攻守无常丶瞬息万变的天然的险要战场。

“这里是……你刚才哭的地方？”止渊道。

“……”

浩颜有点懊恼，以後都不会来这了。

“咳，你不会忘了吧，你当年就是在这儿杀的魔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