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只有逃离,没有一刻想过,她要永远维持这样的关系。
苏青荷转身要逃离,苏青沅知道她不愿意,可是她今天忽然不愿意迁就她。
人永远贪心,平淡的时光过得太久,她不知道究竟是不是真的是这样的。
她真的拥有她麽?
苏青沅有时候不敢想这样的问题,偶然间的失落与回避,她都知道,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荷荷其实从来不爱她。
无非是自欺欺人,她不曾得到一个完整的身心都属于她的荷荷,同样的,荷荷也不曾公平地对待过她。
她早已是她排除在外的人,不论何时何地,她都早已失去公平的资格。
指尖攀扯掉扣搭,腾地一下松开了,苏青荷浑身颤栗住,感受到那指尖像火,了起她所有的恐惧。
腰腹上肆虐,一点一点游往深处。
“不,不要姐……”苏青荷声音发颤,手攥起拳抵在她身前,声音里蒙上了一层哭腔。
苏青沅贴住她的脸,停住所有的动作,轻轻哄她:“吻我,好麽,荷荷,就算是我祈求你的。”
苏青荷早已慌不择路,失去所有的理智和思考,她不知道自己是害怕,还是为这句话而心疼,指尖攥着她的睡衣,她闭上眼睛托唇就吻上她。
她试图以此让那只手停下来,可不知是她自己会错了意,还是又掉进了她的圈套里。
这个吻,像是一个开关,开啓了今夜前所未有的一场情。事。
吻过来的一瞬间,苏青沅失了神,她像欣喜,又像无措,她紧紧搂住了她,将她整个托了起来,让她在上。
苏青荷覆在她身上,几乎直不起腰,眉头深深蹙起,被迫承受着。
几乎到凌晨,苏青沅抱着她,指尖在深处,依旧感受到怀里的人在缩瑟着颤抖。
她要她的次数并不多,可食髓知味,苏青沅贪恋她的一切,她也能够感受到,荷荷也并不是无动于衷,年轻的身体,太容易有反应。或许身体的反应不由人控制,这样的亲近,她们彼此都在这一刻沦陷了。
折腾到太晚,第二天将近快十一点,苏青沅才先醒过来。
她看见怀里的人依旧还在熟睡着,或许是太过温暖,她像袋鼠一样挂在她身上,脸颊粉扑扑的好看,泛着健康的红润色泽,今日天气好,阳光顺着窗帘缝隙漏进来,照在她的脸庞上,迎光照出脸上细微的绒毛。
苏青沅有些爱不释手地望着她,一刻也不愿与她分离,这是属于她的荷荷,这样的荷荷,她怎麽可能舍得拱手让与她人呢。
她伸出手,指腹轻碰过去,想蹭了蹭她柔软粉嫩的脸颊,眸光忽然瞥见被泡的几乎起皱的指腹,又一时失笑地停住。
轻轻拉开她,苏青沅准备起来给她做早餐,怕吵醒她,只轻轻地抓起的手。
苏青荷依旧在沉睡中,柔软的热源忽然离她而去,她本能地又往前攀住她,不肯让她离去。
苏青沅无奈地勾唇笑,想喊醒她,可最後还是没有忍心,想让她再多睡一会。
难得的寒假,今天又是第一天。
苏青沅轻轻抽离出她的怀抱,转身轻手轻脚下床,脚尖碰地,不小心踩住了东西,她低头一看,是荷荷的内衣。
藕粉色的那件,还是那回她给她买的,都快要半年了,也没有换。
她弯腰拾起来,看着尺寸似乎又不合适了。
应该再带她去买几件新的了。
十一点半,苏青沅喂了跳跳,又给它铲了猫砂,换上新的。
十一点四十七,她才推门进卧室,见人还没有醒,她倾身单膝跪在床边,轻声喊她:“荷荷,荷荷……”
苏青荷迷迷糊糊睁眼,望见头顶上的一张漂亮脸庞,有些没反应过来,她发了好大的一个怔,半晌没有反应。
苏青沅看着她呆住的神情实在可爱,不由笑问:“怎麽了,傻了麽?”
记忆一点点爬进脑子里,苏青荷望着她,耳根悄悄变红,她扯着被子,慢慢把自己脑袋蒙住。
苏青沅忍着笑意,伸手扯了扯,“和姐姐有什麽害羞的,又没有别人,饿不饿,想吃什麽,我做了面,还没有煮,起来先洗个澡吧,要不要我替你洗?”
苏青荷蒙在被子里,嗡声急忙说:“不要。”
苏青沅笑容一直没有停,她看着她,宠溺道:“好,那你自己洗,我不逗你了。今天天气很好,难得放假有时间,快到年底了,我们今天去逛商场,好不好?”
苏青荷没肯应她,只用被子把自己蒙住不看她。
苏青沅知道她这会儿害羞,也没有再缠磨下去,只笑着轻轻起身,出了房间。
听见房门关上的声音,苏青荷才一点点从被子里露出脸庞,捂得有些不透气,脸颊憋得通红,头发也乱糟糟地浮在眼睛上。
她落寞地躺在那里,眼睫眨巴了两下,拼命地什麽都不肯想,可昨晚的记忆,还是像海水一样涌进来,她避无可避。
失神地望着头顶的天花板,她发了好一会的呆,最後才坐起身。
被子滑到胸口,她抓着被沿,低头瞥见白腻的肌肤上星红点点,宛若冬雪红梅。
她闭上眼睛,抓着乱糟糟的头发,隔着被子,把脑袋埋在膝盖上,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把所有的记忆全部清出脑海。
起身找衣服,床前床後都没有找到,最後才在床头的被子底下,看见放着的新的内衣毛衣。
她愣愣坐在床边,看着堆叠整齐的衣物,再次陷入沉寂中。
她不知道自己怎麽了。
或许,她早已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