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秋像是听到了什麽天大的笑话:“打工?沈总监您这玩笑可开得有点大,别乱说,让老板听见,我们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沈谦行:“什麽意思。”
“甜颂是段总为了可颂老师开的,可颂老师用得着在这里打工?”他们老板给可颂老师打工还差不多。
沈谦行愣愣地看着楚颂,又看着砚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下一句该说什麽还是问什麽。
他怎麽也没想到,楚颂不是攀附者,反而甜颂都是为他开的。
就在这时,玻璃门又“叮”地响了,一个穿着干练的漂亮女士快步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台平板电脑,看到楚颂就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态度恭敬又熟稔:“楚先生,您果然在这里!”
楚颂擡头,认出是金瀚海的行政秘书Linda,笑着点了点头:“啊,您是……Linda姐?你怎麽来了?”
“没想到您今天也在啊,是金总让我来的。”
“是这样的,”Linda姐打开平板,调出一个表格,递到楚颂面前,“金氏前些天完成一个大项目,後天下午有个庆祝会,要订一批甜品,金总特意交代说,用自家的甜品才放心,还让我问问店里,有没有一些特别推荐的款式,我们统一订购。”
“金氏”和“金总”四个字,让沈谦行的瞳孔猛地收缩了一下。
他当然知道“金总”是谁——金氏集团的总裁金瀚海,那是在华国乃至m国商界的大人物,甚至在某些领域,金氏的实力比KS还要强。楚颂怎麽会认识金瀚海?还让金瀚海特意交代用什麽“自家的甜品”?
实在是匪夷所思。
Linda姐似乎没注意到沈谦行的异样,还在跟楚颂说着:“金总还说,直接让砚秋店长安排就行,账单他让财务直接找KS的财务对接,不用操心,既然您在的话,那就问您好了。”
楚颂接过平板电脑,手指在上面划了划,笑着说:“推荐就不用了,大家选自己喜欢的就行,像这款,这款,还有这款,都是新品,我都已经尝过了,味道很不错,盲点不踩雷。”
“既然是楚先生说的,那我肯定是相信了,那每样就来个300份吧,然後最好这边能再做一个大一点的蛋糕,到时候公司留图的时候也好看一点。”
楚颂:“行,那您把要印在蛋糕上的相关信息和内容留一下,我们这边出了效果图之後先发给您看一下。”
Linda轻笑,楚颂略带疑问地看她。
“没什麽没什麽,恕我直言,只是觉得您这一本正经的样子怪可爱的。”
楚颂:“……”
Linda:“那砚秋店长,这边就拜托您了,另外,多说一句不该说的,这两天咱们金总因为项目的事儿也挺累的,您有空的话,方便可以回家去看看他。”
“好的,谢谢姐姐提醒,如果您能见到我爸的话,跟他说我周末回去。”
Linda笑着应下,又跟楚颂聊了两句家常,才转身离开,走的时候还特意跟沈谦行点了点头,眼神里带着点疑惑——大概是没明白这位KS的总监为什麽站在那里,脸色那麽难看。
砚秋:“可颂老师,我听说金市那个项目,短短一个月,挣了十几个亿呢,您父亲可真厉害。”
楚颂笑着回他:“可惜我没有这个天赋,不然怎麽在这儿卖小蛋糕啊?”
店员们跟着笑起来。
他刚才说了什麽?爸?!
沈谦行站在旁边,像是被一道雷劈中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他猛地看向楚颂,脑子里嗡嗡作响?那他是……金瀚海的儿子?
金瀚海的独子,金氏集团的继承人!?
这个认知让沈谦行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比昨天在总裁办公室被段怀英拒绝时还要难看。他之前还在嘲讽楚颂是小店员,劝他别痴心妄想,可实际上,楚颂是金瀚海的儿子!?
这样的身份,别说配段怀英,就算是放眼整个商界,也没人敢说一句“不配”,还得说是另一方攀了高枝。
Linda姐走後,店里安静了不少。
楚颂把下单的平板递给砚秋,刚要说话,就看到沈谦行站在原地,手里的文件袋被攥得变了形状,脸上的血色几乎褪尽,眼神里满是震惊丶难堪和羞愧。
非得形容的话……就像个被人剥了衣服扔在大街上的人。
沈谦行张了张嘴,想辩解什麽,可话到嘴边,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想起自己刚才说的那些话——什麽“别痴心妄想”“自取其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现在想来,每一句话都像是在打自己的脸,打得他脸颊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他再也没脸待在这里,甚至不敢再看楚颂一眼,声音干涩:“东西拿到了,我先走了。”
说完,他几乎是落荒而逃。
脚步有些虚浮地转身,路过玻璃门时,还不小心撞到了门框,发出“咚”的一声轻响,引得旁边正在选面包的顾客看了他一眼。
他却像没察觉似的,头也不回地快步走了出去,背影透着说不出的狼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