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紫夜小说>青史有名的意思 > 朋友(第2页)

朋友(第2页)

沈暄接道:“惠宗的意思是,把其他皇子对皇位的注意,转移到太子身上?”

“不错。”楼川睁开眼,再看向沈暄时,有种野狼般的冷血凶煞之气。他说:“他也的确做到了。後来的皇位争夺如何残酷,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一个还没有实权的储君身上,还有多少人记得,龙椅上真正坐着的人是惠宗?”

惠宗以病躯又执掌大权数载,直至彻底无法下床,才传位给太子。但那时几个皇子已经死的死伤的伤,自然没有人再会将心思,放在以为已经退位的太上皇身上。

楼川说:“康朝建国迄今已有百年,又无外患之忧,让人芥蒂的,那就无非是内忧了。你虽对旧事一知半解,倒也算举了个恰当的例子。”

可沈暄还是不敢相信。他知道历史未必就完完全全如同史书上记载那般,却也无法想象,生在皇家,彼此之间竟然连一丝亲情都没有。

于是他道:“可如今的情况,也与惠宗当年不同。”

楼川犀利说:“何处不同?一样是重病在身,一样身侧有几个野心勃勃的皇子。只不过我那父皇一生顺遂,有先太後帮他铲除异己,托举他坐稳皇位几十载,少了几桩罪孽罢了。”

“可是他也没有……”沈暄还待再说,但擡眼对上楼川淡漠的眼神,又无话可说。

诚然当今颂安皇帝不若惠宗那般对自己的子嗣赶尽杀绝,但他风流多情,对年幼的孩子漠视不理,给皇子公主们心理上带来的伤害,未必比前朝的几位皇嗣浅。比如楼川,他能走到今天,也是极其艰难的。

沈暄从楼川的话音里听出了他对皇帝的怨恨,便也没再试图触他逆鳞。

他闭上嘴,乖顺地将书册往前翻了两页。翻到了先帝时期一位状元所写的关于吏治改革,加强皇权的内容。

楼川再看来时,果然没再说些什麽。

他看了一眼难免有些郁闷的沈暄,说:“生在皇家,有些东西,本就不是用常理能推断的。”

沈暄看了一眼楼川,知道这是他难得算作软化的态度了。

“那你呢?”沈暄盯着他。他实在心有不甘,不想相信坐到那个位置上之後,所有人都会做出同样的选择。他问楼川,“如若处在这种情境中的,是你呢?”

他紧紧观察着楼川的每一丝细微的表情,试图从细微处窥探其内心的表情。但楼川也支着头,只是看他。

就在沈暄以为楼川会让他认真读书,不要试图去推测他人的时候,楼川突然靠了上来。

马车内空间不算狭小,但放置上方几何许多行李,容许两个人的位置,便也只有那麽大点。原本两人坐在一起,就时常因为马车的颠簸偶尔触碰,这样以来,便更仿佛亲密无间。

楼川身上冷铁的味道扑面而来,看着近在咫尺的惊绝面庞,沈暄下意识屏住呼吸。

他不知道楼川靠这麽近究竟是要做些什麽,五指紧张地蜷在身侧,无措的目光在楼川脸上游移不定,根本不知道该落在何处。

不过楼川也没有如他猜想那般突然暴起一剑给他捅个对穿。楼川只是静静观察了他的神色半晌,然後越过沈暄的颈侧,对沈暄说:“字真难看。”

沈暄:“……”

沈暄:“啊?”

楼川好整以暇地探手从方几上把沈暄看的书册取过来,随手翻过几页。相比于书卷上横平竖直的印刷字体,旁边的朱批简直堪称灾难。虽说不至于认不出来,乍一看甚至还挺唬人,但对于楼川这样事事都出类拔萃的人来说,实在不够看的。

沈暄脑子里先是一片空白,紧接着恼羞成怒,一把将书册抢了过去,压在交叠的双臂底下,恼道:“不想说就不说,还声东击西,这样羞辱我……”他愤愤擡眼去看楼川,就差把讨厌二字放在明面上说出来了。

他这模样,实在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野猫。楼川短促地低笑一声。

“实在冤枉。”楼川看向他,脸上已经无甚表情,可眼底竟难得沁着笑意。他从桌面上执起一支笔,塞进沈暄手里,公事公办般半强迫地把沈暄拢在怀里,“本王不过是指点一二,沈三公子想的太多。”

这简直是先发制人,反咬一口。沈暄简直气笑了,反问说:“如此一来,竟然还是我错了。”

楼川道:“无妨。”

……沈暄简直咬牙切齿。

“行了。”楼川捏着沈暄的下巴,将他的脸转向小几。“读书。”

此人如此强势,沈暄根本无法拒绝。楼川习武之人,手上带着硬茧。粗糙的触感接触到沈暄手背上,让沈暄一下子忘记了自己要说些什麽,连那些气恼似乎也烟消云散。

这个距离太近了,耳廓上几乎能感受到楼川的呼吸。沈暄浑身都不自在起来,但楼川已经握着他的手开始写字了,他又不好挣脱。直到楼川说他手腕太过僵硬。

沈暄半是抱怨,一边不动声色要将手从楼川手中挣脱出来,“任殿下的手被谁握着,也不会如何灵活。”

楼川却不以为意。他说:“从前啓蒙时,师傅也这样握着我的手写过字。”

沈暄哽了一下,无话可说。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