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屿顿时坐起来,神情比他还激动,“什麽?父亲和母亲竟然去世了?什麽时候去世的?在哪儿去世的?是因为什麽事情去世的?兄长知道吗?”
萧毅的眼神顿时有点闪烁,“你怎麽那麽多问题,我都忘记了。”
萧屿突然咳起来,神情悲怆追问:“他们去世的时候你有没有陪在他们身边?他们痛苦吗?是不是非常想念挂念我们?他们去世我们竟然没有守在旁边,真是太不应该了。”
萧屿太过真挚深情,寐吾顿时红了眼眶,连连抚拍他的後背,帮他顺气。
萧毅眼中顿时闪过鄙夷:“大哥也不在,你这般演戏到底是要给谁看的?你来路不明,留在大哥身边到底是为了什麽?”
“我能是为了什麽?”萧屿眼中忽然闪过一丝哀伤,“我们兄弟俩那麽久没有见过,我也不奢求你能换我一声二哥,但我实在没有想到你为什麽会这样说我?父母离世前肯定不止一次提到过我和兄长,你却偏偏只肯承认兄长,是因为觉得我现在修炼平平不配做你的二哥吗?”
“可是不管怎麽样,我都是你的二哥啊,我们血脉相连。”萧屿连连咳嗽,整张脸都涨得通红,神情激动,十分不理解也伤心透顶了,“若是你觉得这些年都是我陪着兄长,兄长现在偏心对我,你心里不平衡,那我也可以理解……但是你也陪了父亲母亲那麽久的时间了……我甚至连他们最後一面都没有见到……”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我嫉妒你?”
“那不然是什麽?父母离世,再也没有人能为我自证身份,随你怎麽说都好……”
萧屿越说越伤心,仿佛下一刻又要晕过去。
“你!”
萧毅想说,你也可以找掌门他们测血脉啊。但是忽然转念一想,他一个激灵住嘴了。
他自是确信自己和萧柘是亲兄弟,但是却不确定萧屿和他是什麽关系。
要是测出来他不是萧柘亲弟弟最好,但若是测出来是亲兄弟,那他这口口声声的否认,让其他人怎麽看?他日後又如何能将他赶走?
而且,这个提议早在萧毅知道萧屿的存在的时候就和萧柘提议过了,却被他一口回绝。
还警告他不要再在血脉测试上动脑筋。
他此行来,就想要看看有没有其他漏洞赶走萧屿,却没有想到被他巧言乱语带进坑里了。
刚刚一番话,若是传出去,自己嫉妒“二哥”臭名远扬就算了,最紧要的是,萧柘会怎麽看自己,心胸狭隘还善妒。
现在萧柘本就十分抵触他,要是再在他雷区蹦跶,真不确信他会不会自次和自己分道扬镳。如果是这样……可就太得不偿失了。
寐吾顿时心急如焚:“你快别说了,掌门说你现在就是要好好休息啊,不要忧伤那麽多。萧大哥那麽聪明的人,对你那麽好,你肯定是亲弟弟啊,不要听别人的一言两语就怀疑自己。”
萧毅一口气直接憋到喉咙里,指着萧屿,半天才憋出来一句话,“你真是睁眼说瞎话!”
睁眼?
下一刻,萧屿就气得闭上了眼睛。
“!”
寐吾:“萧毅,你快别说了!这里不欢迎你!”
萧毅一口血差点喷出来,好好,给我在这儿演戏是吧,我看你怎麽演的下去。
他猛然冲上前,就要对萧屿动手。
离他最近的秦曜怎麽可能眼睁睁看着他胡作非为,几乎是连推带踹的将他赶出房间。
末了,秦曜还拿出一块音影石,恶狠狠地威胁道:“刚刚的那一切我都记录下来了,你要是再敢在外面胡说八道,我就全部放出去。”
萧毅有气无处撒,狠狠咬了咬牙,一甩袖子,怒气冲冲地离开了。
灵台中,老马对着他的背影骂骂咧咧一顿,然後又心疼地看向萧屿,“哎呦,我的姥姥哦,这才刚清醒,身体还那麽虚弱,又被这一气,真是遭了大罪了。”
林伍在二楼,躺在椅子上,慢悠悠地晃着,搂了一眼萧毅,思考了片刻,然後嗤之以鼻:“哪里来的冒牌货。”
老马擡起头死命望也看不见林伍的表情,下意识反驳他:“你怎麽能这麽说萧屿呢,他管你吃穿住,不说是衣食父母吧,那也是大恩人了,你就不能盼点儿他好的,天天阴阳怪气,指桑骂槐。我看啊,萧屿要是那天翻脸不再容忍你,不再对你好了,也是你自己自作自受。”
这麽一大段话,林伍抓住了最後一个重点,眼神微眯,“我求着他对我好了?”
老马气得马鼻子一歪,替萧屿不值,“你也知道他对你很好?我还当你是真什麽都不知道,一天天的鼻孔朝天,态度就不能好些?”
林伍直接想瞪他一眼,但是又想到他看不见,便冷声道:“不和智商盆地的马争论。再烦人,丢湖里去。”
老马:“……”
哼,你就造作吧,总有一天你要後悔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