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你在血痴秘境坑害我兄长,空境长老才确定是你,这些年来也一直在找你的踪迹,想来现在已经在赶来杀你的路上。”
“哈哈哈,你以为空境会是我对手吗?”寂桓脸上闪过一丝疯狂,“这些年他意志消沉,我却殚精竭虑,献祭了不知道多少魔族,终于达到了八品魔阵师!成为三界第一魔阵师!”
“他凭什麽和我相提并论!”
“灵阵天赋绝顶又如何,这世间可不全是看天赋,他几时有我努力,从小到大做我的跟屁虫,但凡我有那般天赋,早就达到九品阵师!”
“所以,为了你的寂灭大阵,你不会杀了我。”萧屿笃定道。
寂桓冷笑:“魔尊要你三更死,我又岂敢留五更。”
说完,寂桓脸色一冷,瞬间激爆魔阵,刺眼的白昼几乎充斥整个魔界,强大的爆炸力将所有魔族掀飞出去。
魔十一脸色都白了,若是萧屿还在爆炸中心,怕是尸骨无存,而他身边的魔十二看似冷静,实际已经到了癫狂的边缘。
……
巨大的冲击力中,萧屿晕了过去,再一次醒来,发现四周一片漆黑,而自己半跪在地上,手臂上拴着冰冷粗大的铁链牵至半空吊着,使不上力。
萧屿移动了一下腿,黑暗中不出所料传来锁链的碰撞声。
“你醒了。”熟悉的声音响在五步之外。
“寂桓,你还是没有杀我。”
“不,你已经死了,死在那场爆炸中,衆目睽睽之下,与我同归于尽。”
“那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吗?”萧屿拖动了一下手上的锁链,轻笑一下,“你既然将我抓来,四周定然布下天罗地网,还怕我跑吗?”
“那我可不敢小觑你的本事,毕竟你还有一位兄长,若是他一时半会儿接受不了你的死讯,满世界的找你,你再偷偷摸摸的放出点什麽,我不是前功尽弃吗?”
前方传来摩擦声,应该是寂桓拖了一把椅子坐下。
“那麻烦能点个灯吗?”萧屿道,“既然封了我灵脉,还怕我能看见什麽吗?”
“灯点着呢。”寂桓衣袍摩擦,似是走到了萧屿的身前。
萧屿只感觉到面门处传来暖意。
“啧,看来你是真的瞎了。”
“……”
“不过也不要紧,寂灭大阵只差最後一步,三日後,你就会成为唯一一个守阵人,凭你的实力,就算是眼瞎也能扛过去的。”
“若我一早就想死呢?”
寂桓的一双眼睛深深看着他,虽然只见过一面,他却莫名笃信,“你不会的。”
“你骨子里是个自傲的人,不会允许自己如此轻易的放弃,你甚至心中还有一股傲气,觉得凭你的阵法造诣可以翻盘,最後指不定熬死的人是我。”
“以你的心智,即便阵中有献祭的诱惑陷阱,你也一定会坚持到最後一步,最後吸收整个阵法,成为第一个触摸飞升的人,到时候,我只需要替代你,一切就大功告成了!”寂桓的声音中带着无法压制的激动,失败过多次的他直觉这一次他一定会成功。
曾经,他为了让阵中人坚持下去,抓了他们的妻子父母,强迫他们活下去,却没有想到,他们情愿看着亲人死在面前也忍受不了大阵的幻阵痛苦选择自戕。
寂灭大阵中带着献祭的目的,会不留馀力的诱惑所有入阵之人以死解决所有的痛苦。
而萧屿不一样,他是比空境还要合适的人。
寂桓张狂的笑声充斥着四周,萧屿敏锐的察觉到这个地方并不大,至少比一个嗜血灭魂的大阵所需的空间要小很多很多。
这里应该是阵眼空间,只有八品及以上的阵法才能拥有如此规模的阵眼。
寂桓的笑声停止了,瞧见萧屿脸上的神情,顿时更加兴奋,普通的五官上镀上一层光彩,“看你已经猜到这是哪里了,真不愧是我选中的人。”
说完,他的气息就消失在这个空间。
萧屿知道,他是走了,想要开啓八品大阵,需要很强的力量,不管是魔气还是灵气,寂桓都需要准备,所以他还有三天时间。
但是不急,首要任务是重获光明,他有点虚软,想坐下来,但屁股还没有靠到腿上,手上的锁链就直直绷紧,让他只能维持着双手举天,半跪着的模样。
寂桓还真是矛盾,既害怕他的意志太弱,无法坚持到最後一步,又害怕他的意志太强,最後搬起石头打自己的脚,所以想出了这麽个馊主意,将人半吊着,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
萧屿毫不犹豫,意识回到灵台,一块透明的石碑飞过来,照着虚弱的魂体。
一眼扫过去,上面显示,飞升任务达到百分之五十,是兄长突破达到化神修为,飞升任务已经完成一半,萧屿却没有半分放松,因为上一世,任务进度曾达到过百分之九十九,但最後还是功亏一篑。
比起最後的飞升大劫,眼前的寂灭大阵算不了什麽,因为寂桓千算万算也不会想到,兄长带着记忆重生,知道他现在的藏身之处,就在魔界。
算算时间,今夜子时,兄长就能抵达此处,所以萧屿现在想的是另外一件事情,“魔十二……林伍……你们果然是同一个人。”
两位同样张扬丶天不怕地不怕的混世魔王,原来真的是同一个人,自己之前怎麽没有发现呢?
上一世,怪不得自己曾经救了魔十二一命,他醒来却油盐不进,甚至恩将仇报。
但是为了拿到妖刀,萧屿又必须在第十二魔窟潜伏一段时间,对着这位眼高于顶又喜怒无形的少麾讨好了一段时间,当然都是表面上的,双方立场不同,从未有过真心,他甚至还暗地里设计让魔十二成为魔族公敌。
现在想想,若魔十二就是林伍,那他岂不是早就知道自己的两面心思,还那麽冷静地看着自己拙劣的表演不吭声,私底下肯定还嘲笑过他,一想到这里,萧屿只觉得太阳xue突突的,磨牙道:“白瞎了他给他酿的秋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