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回来了。”
松年有气无力地坐到石凳上,“我又失败了。”
七个月前,芙黎就攻克了基站的难题——把传信炉外围的光圈内部用来识别个人灵力的完整符文拆分成几十个部分,这样就能把平面的圆分散到立体的空间里,通过符文碎片之间的联系,就形成一个方圆几里的圆形区域。
如此一来,灵力识别阵就覆盖了整个圆形区域,後期再搭配五州版手机,区域里的人就可以实现自由收发信件,再也不用傻乎乎地去大型传信炉前排队等待识别才能取信了。
另外阵法能覆盖多大的空间,取决于符文碎片的多少,就像拼图一样,块数越多,区域越大。
然而道理是这个道理,实际却被落後的生産力卡了脖子。
传信炉本就是符修和器修的联合産物,哪怕芙黎融合了阵道技术,将局限性很强的平面光带改造成覆盖范围更广的空间阵法,可是没有实物媒介,一切都只是纸上谈兵。
这就好比程序员都把代码写好了,结果发现这个时代还没发明出电脑。
当然,芙黎深知自家夥伴究竟有几斤几两,完善技术的同时也把她需要的实物媒介画给松年。
芙黎参考了原世界的摄像头,设计出便于悬挂安装,类似梨形灯泡的金属外壳,用于镌刻符文碎片。
一开始,松年的确维持住了“但凡看过就能做出”的人设,前期炼制失败大多是因为图纸细节不够完善,後来便渐入佳境,松年也成功炼制出八个“灯泡”。
然而术业有专攻,随着松年看过的图纸越来越多,另外镌刻在“灯泡”里的符箓纹路既各不相同又大同小异,并没有一丁点符修基础的松年渐渐被迷花了眼——画着撇的他给炼成了捺,画的是点却炼成了圈……
松年颓然地抓抓头,“材料又没了。”
芙黎:“……”
这就很要命了。
考虑到基站一般都用于户外,为了保证和延长使用寿命,符器二人组下了血本,挑选的材料,抗性足够用来做体修盾牌。
唯一的缺点就是烧钱……
凌彻默默地叹了口气,为了压制灵力波动,他每个月顶多只能打十来场擂台赛,来钱还是太慢了。
他看着沉默不语的符器二人组,说出了人在最茫然无措时才会说的五个字:“先去吃饭吧。”
下一秒……
芙黎满血复活地从石凳上跳了起来,“我明白少阁主的意思了!”
*
玲珑阁,香满楼。
二楼装潢雅致的包间里,芙丶凌丶松丶娇围着圆桌挨着坐,其中符器二人组一改往日的懒散,此时他俩发髻梳得一丝不茍,脊背挺得笔直。
出门前他俩还特意去了趟洗衣房,在清洁阵法里把班服和鞋子洗刷得纤尘不染。
阮娇娇眨巴着眼,“你们……待会儿要上五楼买东西?”
衆所周知,五楼那种卖高档货品的地方,里面的夥计眼光毒辣,惯会看人下菜碟,想去光顾的话确实要打扮得体面些。
松年露出对着铜镜丈量过五六遍的标准微笑,“师姐说笑了,我们平时不都这样吗?”
芙黎点头,“我辈玄三宫弟子一向都是这麽注重仪容仪表的。”
阮娇娇狐疑地看着凌彻,“是吗?”
凌彻用拳头抵在唇边,掩盖住笑意,“嗯,一向如此。”
“奇奇怪怪的。”阮娇娇瘪着嘴,“你们一定有事瞒着我!”
“师姐真聪明!”松年率先破了功,身子歪朝阮娇娇,抓了把瓜子递了过去,“这不是要见你堂哥嘛,我们有些紧张。”
芙黎挑了挑眉,松哥是懂套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