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补偿什麽,我自己心里其实并没有明确的答案。
又或者,我其实隐隐知道自己想要得到她,只是不想对自己承认。
总之我跟自己说,青楼风月之地,不过是来玩一玩。
况且我来还是有正事做的:叔父让我笼络百花楼的花魁姚黄,她也是萧氏族人。
我把这苦差甩给了郝景,反正他的美男计已经在应付吴桐阶,再多应付一个也不算多。
同时以郝景为幌子,我像着了魔似地,给自己找来无数借口,随郝景到百花楼,只盼着有机会再见她一面。
她当我是轻薄儿,隔着珠帘,不愿与我亲近。
她越是如此,我越想得到。
我一次又一次,忍不住去百花楼见她。
缠着她,让她陪我说话,为我抚琴。
她懂我的琴声,我也懂她的。
我渐渐看见她层层包裹的心的一角。
她的坚强隐忍让我心疼。
她的聪明狡黠令我心摇。
先前因为愚蠢的傲慢,我竟错过了如此的珍宝。
从此百花,只识魏紫。
魏紫不是百花之王,她是唯一。
我认定她就是我毕生所求的人。
我想娶她。
我想让她住进我的侯府,把那里变成一个温暖的家。
我想每天从早到晚都能看到她。
我想抱她在怀里,在每个想亲吻的时刻与她接吻。
我想在灵魂孤寂的时候看见有她在旁。
我无惧宗族阻挠,决意要娶。
但这时萧氏与皇家的暗中对抗已经愈演愈烈,娶她等于将她拖进另一个危险的漩涡。
况且,她不想嫁我。
我只能竭尽所能地捧她,让她在百花楼的日子更好过。同时授意萧阮保护她。
是,在姚黄演出的那一日,有一瞬间帷幕被风轻轻吹起更多,我看见展小姐扶着一个男人的手,而那男人,竟是萧阮。
我告诉他姚黄的身份,令他们姐弟相认,然後以为他们姐弟脱籍为诱饵,成为他们的主人。
我命令萧阮保护猗猗。
但同时我感到剧烈的恐慌。
从前她跟萧阮逃跑,我不在乎。可是这次,我绝不想让萧阮将她抢走。
可是人心并非我所能控制,就如世事变化难以为人力所操纵。
失去记忆的猗猗似乎又一次对萧阮动了情。
皇帝慕名即将暗访百花楼的消息则最终令姚黄走向了失控。
我以利益为交换,命令萧阮走。我必须这麽做。
而萧阮再一次放弃了猗猗。
然後我做了这辈子最见不得光的事。
我趁虚而入,得到了我心上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