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王能在京都横行多年,可以说都是陛下默许的,若要说最希望昭明帝长命百岁的,非临安王莫属。
昭明帝自然也清楚这点,他望着下方目光孺慕的少年,仿佛看到了那年刚失去阿耶,朝自己踉跄跑来的小小的白团子。
他重重的眨了几下眼睛,将泪意压下,开口的嗓音沙哑低沉。
“稷儿有心了,起来吧。”
当然,他也没忘了对方最後的那句话。
“朕虽然很高兴,但你必须去上庸学院。”
少年颓丧的声音缓缓响起:“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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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宴席在观猎台附近开啓,衆臣与家眷皆可参与。
年轻公子们饮酒舞剑,诗词歌赋齐登场,衆臣与昭明帝同样兴致高昂。
宴至正酣,齐王却悄然离场。
晏清正准备跟着离开,却忽然被人拦住。
“晏公子可否赏脸共饮一杯?”
“抱歉,晏某还有事。”
“等等!”玉青舟擡起酒壶挡住对方去路,扫视着对方那张得天独厚的脸,“宴席刚开始,晏公子能有什麽事情?”
他扫视了一圈,视线在面颊泛红的临安王身上顿了顿,忽然道。
“晏公子不愧为大晋第一公子,就连临安王都对您青睐有加。难不成晏公子不想入朝,而是想入临安王的後院?”
“不过,以晏公子这张脸,进谁的後院都轻而易举吧。”
晏清目光冷冽:“玉公子喝醉了。”
“我清醒的很,”玉青舟再度将人拦住,晃了晃手中酒壶,直对着嘴巴灌了两口,认真的盯着青年,“这样吧,你去找临安王,临安王若是得了你,恐怕就对那个青玉没兴趣了,本公子正好将人要过来。”
闻言,晏清脸色陡然黑沉,但还没等他开口,便听到了慕容稷的声音。
“你想要谁?”
玉青舟缓缓转身,见到来人,不禁露出笑容:“殿下,您终于来找我了。”
慕容稷直接一杯酒泼了上去:“郎将大人,值守期间喝这麽多酒啊?”
这一下,将在场其他人的目光吸引过来,一时间议论纷纷。
在附近值守的几个金吾卫也连忙赶来。
“殿下,发生了何事?”
慕容稷冷哼:“问他。”
几个金吾卫只好看向玉青舟:“大人?您。。。。。。”
玉青舟擦了把脸,挥挥手:“没事,你们下去。”
见临安王和晏公子没有任何吩咐,几个金吾卫又退了下去。
玉青舟清醒了些後,便对着慕容稷躬身:“抱歉殿下,大将军允许臣多喝了两杯,一时间没控制住量,和晏公子开了些玩笑而已。”
慕容稷问:“晏兄?他可是冒犯到你了?”
晏清此时正担心齐王,闻言,他本想赶紧结束此事去找齐王,却在对上玉青舟挑衅的目光时,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
玉青舟睁大双眼,显然没想到一向温润平和的晏清会做出告状的事情。
他连忙道:“殿下,臣没有恶意,您知道的,臣对您忠心耿耿,又怎麽会对您喜欢的。。。。。。”
‘啪——’
慕容稷收回手,神色不耐:“别再让我听到这些话,否则,你这金吾卫的职位,就到此结束。”
玉青舟用舌尖顶了顶发麻的脸颊,忽然笑了起来,慢慢将头转回,盯着眼前漂亮少年,眸中情绪不减反增。
“臣,遵命。”
慕容稷被对方看的心里作呕,只好连忙离开。
晏清上前一步,挡住对方看向慕容稷的眼神,淡淡道:“贪非其有,必撄奇祸。”
玉青舟举杯,一饮而尽,随後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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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晏清离开宴席再去寻人的时候,齐王已不在休憩换衣的地方。
他心底一沉,回到宴席,却见宫侍凑到昭明帝耳边说着什麽。
很快,昭明帝脸色一沉,刚准备起身离开,却见一抹白影扑了过去,不等昭明帝反应,那白影便嘤嘤哭泣出声,在场衆人听得一清二楚。
“齐王殿下欲轻薄臣妾!陛下可要为臣妾做主啊呜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