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稷连忙上前两步,露出的笑容亲切友好:“小舅舅在学院中做先生许久,院长器重,住处应该也不错吧。”
花玉锦看了少年两眼,昂首挺胸:“那是自然!吾当年从一衆学子中脱颖而出,几位长老都对吾称赞有加。如今虽为黄级先生,居处却在内苑上间,还有自己的小院子呢!”
慕容稷眼睛都亮了:“稷儿和小舅舅多年未见,有好多话想说,不如……”
“不可!”
终于知道这小子打的什麽鬼主意了。
花玉锦恢复了下表情,抱着书籍,姿态端庄,正色道:“上庸学规所定,学子必须居学舍,亥时後不可随意离开学舍。”
慕容稷抿了抿唇,心下一横,露出了幼时对昭明帝释放过的四十五度撒娇攻势,眼眸溢出莹莹湿色,目光真诚而粘腻。
“小舅舅~稷儿真的好想……”
“别想,”花玉锦伸手将那张脸推开,毫不动摇,“学院规矩,不可违背。”
说罢,忽略少年那冲天的浓重怨气,走出学间。
离开门口时,留下一句轻蔑含笑的咕哝声。
“小样!那都是老子当年玩腻的!”
慕容稷脸色黑沉,只能提着沉重的脚步往学膳堂走去。
晌午闹事学院先生皆知,不少学子都被先生发出了警告,所以戌时的学膳堂还算平和。
斜阳西斜,慕容稷等人回到学舍。
她依依不舍的将幻梦交给慕容琬两人,目光流连忘返的在清净优美的南苑扫过,最後在燕景权几人催促声中,艰难的往全是男人的北苑走去。
跟在几人身後走进东二舍间,慕容稷脸色沉闷。
以往她独身居住,房外又有侍者守卫,睡觉时还能松开束缚透透气。可如今在这里,她怕是只能彻夜憋闷度过。
想到此,慕容稷被束缚的胸口就阵阵发疼。
“怎麽了?脸色如此难看?”
慕容稷擡头,已褪去外衣身着学院月白中衣的燕景权正关切望来,魁梧身形在轻薄中衣下透出几分柔和,却难掩那极具力量的扎实肌肉,动作间,衣衫微开,甚至能看到其下垒块分明的胸膛腹肌。
她心底默念了好几句‘这是兄弟’‘兄弟不能压’之类的话才将体内缓缓升起的药瘾压下。
慕容稷挥开对方伸来试探的手臂,大步走向最外侧的床铺,径直躺下。
燕景权一愣:“那是我……”
“现在是我的!”
说罢,慕容稷将轻薄衾被拉至头顶,闷闷道。
“我累了,不要打扰我。”
上庸学院舍间内的衾被用具基本一样,都是最新更换过的,学子间更换位置是常有的事。可午膳後,燕景权因少年婚事气怒回来时,在被子里埋首发泄过,急匆匆回来的身上还有薄汗,定沾染上去不少。
此时,那衾被牢牢的将少年盖在里面,想到少年在自己白天埋首过的地方呼吸,燕景权心中陡然滚烫,脸颊暗红,他想急速扯开被子给对方换个新的,可少年方才烦闷的话让他又无法动作,最终整个人立在床前,像个僵直的铁块一般。
慕容灼侧撑着躺在床铺上,看向外侧床铺的面容担忧。
“看来阿兄昨晚是真没休息好,早知如此,我就留下来陪阿兄应付那欧阳瑞了。”
宇文贺扫过被衾被包裹严实的一团,轻笑着褪下外袍,走到屏风後收拾洗漱。
“金陵六公子可非常人,听闻他那‘情魂骨’勾魂夺魄,如坠仙境,入者皆情迷噬魂,念念不忘。看慕容稷那状态,应是已经去过了,倒是令人羡慕的紧。”
“不可能!阿兄怎会丢下我们独去‘情魂骨’逍遥!”
宇文贺没再说话,行至床铺径直躺下。
慕容灼扭头,见那团没有动静,只能看向依旧在床铺前站立的高大男人:“阿兄昨晚去‘情魂骨’了?!”
慕容灼的疑问仿佛一道凶猛闪电的直直劈入燕景权心脏!
他瞳孔骤然扩大,想起昨日几人离开望梦楼,他在少年身上嗅到的诡异香气。
原本以为对方只是赴宴时沾染了些望梦楼内的迷情香,才让他不可遏制的起了些反应。少年怒喝後,他生怕那些阴暗的心思被发现,没敢多观察,也没敢跟上。
但现在想来,那时慕容稷的怒声夹着说不清的颤音,被他触摸过的身体僵直发热,身上异香浅淡勾人,明显很是异常。
他定是去过‘情魂骨’了!
欧阳倩与阿兄的信件来往中,对‘情魂骨’的描述的只有短短两句话,却让燕景权印象极深。
【诱情神瘾,难以自控】
再加上多年来从未有人透露过‘情魂骨’所在,燕景权认定欧阳瑞定是用了什麽东西将进入者控制在手里,这也是他阻止慕容稷接近欧阳瑞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