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两日,夜幕深沉。
慕容稷这几日都和芳娘一同在後山的温泉池子泡澡祛乏,可今晚芳娘忙着张罗他们明早出村的行囊,只剩她一个人来了。
水汽蒸腾,雾气弥漫。慕容稷靠坐在池子边的温石上,手臂搭着身後的池壁石沿,颈後微仰,闭上眼。
慕容稷倏地沉下:“谁?!”
“殿下,是我。”
池边浓雾涌动,一个高大的身影轮廓显露出来。
听到男人的声音,慕容稷更加警惕:“你来这儿做什麽?回去!”
“我来找殿下谈谈。”
“有什麽话回去再说!不准再过来了!”
燕景权停住脚步,目光穿透雾气,锁在水里那片模糊的白皙光晕上。
“殿下忘了,已经有三日,殿下都未让我进过门。”
慕容稷:“……”
燕景权沉叹一声:“那晚确实是我太过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伤了殿下。可殿下也说了不再生气,可为何就是不让我再靠近?殿下总要给我一个回应。”
慕容稷避开男人灼热双目,不想回答。
“殿下……”
男人语气哀求,她甚至可以想象到那双眼里的透出的无措。
慕容稷重重闭了闭眼,气怒低喝:“是我!是我的问题!”
燕景权目光不解。
只见水中波澜,女子似乎又往旁边退了退,声音更是压抑暴躁。
“我受不了……你……你让我很疼……而且……我的精力没那麽旺盛!”
想到那晚情形,燕景权忽然沉默下来。
良久,他看向女子,试探询问。
“是不是只要我能控制住自己,殿下就会允许我接近?”
慕容稷冷哼:“你能吗?”
被本能欲望驱动的猛兽,永远不知餍足,毫不顾忌他人意愿。慕容稷第二日能下床,都多亏了身体稍微恢复了些,若常如此,她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了。
绿荷说得对,她不想要的话,让他继续镇守北漠就是。
可让她没想到的是,男人会说出这番话来。
慕容稷惊的从水中浮出来些。
“你认真的?”
燕景权站在原地未动,目光却仍落在水中波澜的女子身上,眸底柔和。
“只要能靠近殿下,让我做什麽都行。除非殿下同意,我绝不会再像那日一般莽撞。只求殿下再给我一次机会。”
慕容稷知道不该心软,可想到这些年的情谊,以及日後的谋划,她还是擡了擡手。
“……下来。”
燕景权眼眸一亮:“殿下答应了!”
慕容稷:“只要今晚你能让孤满意,孤会考虑。”
燕景权露出笑容,刚想去木屋,便听到水中传来女子悠扬的轻声。
“不必那麽麻烦,直接脱吧。”
燕景权身体一僵,有些不自在:“……殿下……”
“看都看过了,有什麽可害羞的。若是不愿,便……”
“我脱!”
燕景权紧紧望着那片被雾气包裹的朦胧身影,深吸一口气,缓缓解开衣衫,露出宽阔肩背,壁垒分明的胸腹,还有那一身狰狞交错的旧伤疤。
将要下水时,却再次被阻止:“下面也脱了。”
燕景权脸色黑红:“……殿下,我……”
“你刚才说过,都听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