锖兔的脑海中,不断的回放着离开时,狯岳那双充满负面情绪的眼睛。
他并非多管闲事之人,但桑岛慈悟郎老爷子,那位虽然严厉却心地善良、培养了我妻善逸那样纯粹孩子的老鸣柱,值得他提醒一句。
想到就去做,于是他翻身下床,点亮灯盏,铺开信纸,沉吟片刻之后,便提笔蘸墨在信纸上勾画起来。
他的字迹如其人,清隽而有力。
“慈悟郎师傅钧鉴:”
“冒昧来信,打扰清修。近日任务途中,偶遇令徒狯岳与数名队员协同执行任务。观其言行,对同行队员多有苛责轻视之举,心性似显浮躁,团队协作之意薄弱,恐非良兆。”
“晚辈深知师傅教导弟子,自有章法,本不该妄加置喙。然鬼杀队之道,贵在同心。队员之间,信任扶持犹胜个人勇武。狯岳资质不俗,若因心性之瑕,误入歧途,或致团队离心,乃至铸成大错,实为可惜,亦非吾等所愿见。”
“故不揣冒昧,修书一封,略陈所见,望师傅能稍加留意,导其向善。若有唐突之处,还望海涵。”
“晚辈锖兔谨上”
放下笔,锖兔轻轻吹干墨迹,将信纸仔细折叠封好。
他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
希望桑岛老爷子能重视这份提醒,至少……能避免原着中那场悲剧的生。
至于狯岳最终会走向何方,终究是他自己的选择。
窗外,月色清冷。锖兔望向桃山的大致方向,心中默默一叹。
他能斩尽恶鬼,却难断人心鬼蜮。
这世间的阴影,远不止来自于恶鬼。
几天后,远在桃山的桑岛慈悟郎收到了锖兔托鎹鸦送来的信件。
老爷子刚结束清晨的挥刀练习,额间还带着细密的汗珠。
他拆开信,就着初升的朝阳,一字一句仔细阅读起来。
随着目光在信纸上游走,他布满皱纹的脸上,原本因晨练而泛起的红光渐渐褪去,眉头微微锁紧,握着信纸的手指也不自觉地用力了几分。
信中的内容言简意赅,却像一块沉重的石头,投入了他本就不甚平静的心湖。
“狯岳……”
老爷子低声念着这个名字,语气复杂,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
他沉默地在院中的石阶上坐下,阳光将他略显佝偻的身影拉得很长。
良久,他抬起头,望向院子另一头,那个正对着木桩进行枯燥劈砍练习的金少年。
“善逸啊,你来爷爷这里。”
他开口唤道,声音比平时更显沙哑。
“是!爷爷!”
我妻善逸听到呼唤,立刻停下动作,小跑着过来,脸上还带着练习后的汗水,以及一丝惯常的、生怕自己做错事的紧张,
“爷爷,怎么了?是我哪里做得不好吗?”
看着善逸这副小心翼翼的模样,桑岛慈悟郎心中微涩。
他放缓了语气,尽量显得平和:“不,你做得很好。爷爷只是想问问你……你觉得,你师兄狯岳,为人如何?”
“师兄?”
善逸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爷爷会问这个。
他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眼神有些游移,双手不安地绞着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