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景,何其相似!
金銮殿内,面对这铺天盖地的构陷,面对那足以压垮任何人的绝境,季长风却平静得可怕。
他只是静静地等着。
等到所有的喧嚣都落下,等到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他身上,等着看他如何做最后的挣扎。
然后,他笑了。
他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
“敢问尚书大人,你说完了吗?”
刑部尚书一愣,冷哼:“铁证如山,你还想狡辩?”
“不,草民不想狡辩。”
“草民只是想请教诸位大人,请教陛下。”
“何为文章?”
这没头没脑的一问,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一位老翰林下意识地回答:“文章,乃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
“说得好。”
季长风微微颔,声音陡然拔高!
“那草民再问!我辈读书人,十年寒窗,呕心沥血,写下的文章,是为了什么?!”
“是为了藏于密室,孤芳自赏吗?!”
“是为了在考场之上,换一个功名,然后便束之高阁吗?!”
“不!”
他猛地指向那份《民生论》草稿,眼中仿佛有火焰在燃烧!
“是为了让天下人看到!
是为了让当权者听到!
是为了其中每一个字,都能变成救济苍生的粮食,变成庇护百姓的屋瓦!”
“我的学生文彦,字字泣血写下《民生论》,我身为他的老师,为他斧正,为他润色,将他那颗赤子之心打磨得更加璀璨,好让他能呈给陛下,报效国家!”
“这,也有罪吗?!”
“若这也算‘舞弊’,那天下所有师徒间的切磋请教,岂非都成了‘结党’?!”
“若这也算‘构陷’,那我们读书人这管笔,还能写什么?!这颗心,还能信什么?!”
他的一番话,掷地有声,问得许多出身寒门的官员都面露愧色,悄悄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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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局势微澜,一道冰冷沉凝的嗓音,终于响起。
“够了。”
秦晖,亲自下场了。
“季长风,你巧舌如簧,偷换概念。”
他拿起那封信。
“但你如何解释,你亲笔写下的,这封官许愿的野心?”
秦晖的目光终于落在了季长风身上,带着一种猫戏老鼠般的残忍与玩味。
“本相知道,你们这些自诩风骨的读书人,最看重的,便是名声。”
他笑了,那笑容冰冷刺骨。
“你以为你写一篇《问天道疏》,便是为民请命的英雄?”
“你以为你教出一个写《民生论》的学生,便是桃李满天下的名师?”
“不,你不是。”
“你只是一个沽名钓誉,将学生当作你向上攀爬的梯子的卑鄙小人!”
“你利用他们的热血与天真,来实现你自己的政治抱负!”
“你所谓的‘公道’,不过是你个人野心的遮羞布!”
“你,季长风,从里到外,都肮脏透顶!”
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