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安舒有点惊讶,他才刚开始铺垫,她就一路快进猜到了高潮。
“是的,有人软磨硬泡,让我妈承认给他那个姐夫那边的人送了钱,而且硬要承认是现金。”他停了停,又灌了口咖啡,从她的眼神中乱猜,她和他听故事时的疑惑大致一样,“我当时第一反应,就是姐夫那边怎麽不出面帮忙。然後陈总告诉我,当时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江,她姐夫那边的情况更严重,那个堂姐都快急疯了,还反过来怪她,说她太贪心了什麽的。。。。。。”
周可盈翻了白眼,“这堂姐玩不起啊,数钱的时候肯定不是这麽想的。我听过这种案例,是我爸前几天讲给我的。落马的人以为把商人供出来,责任推出去,就能给自己立功用。”
她眼前几乎已经不是安舒听讲的表情,而是在圆桌上唏嘘的周建宇,“好点的情况,有人把这当成交换,假如你替他担一个什麽东西,後面回给你什麽好处。差点的情况呢,就是狗咬狗。”
她忽然意识到这形容不恰当,尤其是陈总算是个被咬的角色,连忙又改了口,“哦,被狗咬了。”
安舒对这些细节倒没多在意,她说的一点没错,陈总那个堂姐夫,就当了咬人的狗,把责任全都推到那些拿单子的人身上,摆出一副自己被胁迫的无辜。
现在去数落几年前的亲戚,也没多大意义,但解释完这些,又附和两句,才继续回到正题,“我妈一个闺蜜,应该也是病急乱投医,找来找去找到我爸在上海的一个同学,以为位置高的人一定能去管地头蛇,後来那个同学推掉了,但是联系到了盛峰。说他是什麽宇宙大所的合夥人,人脉很广,总归有办法的。”
“原来是这样。”周可盈猜到了结局,把盛峰直线对标成然姐妈妈那样的角色,可又想到一处不对,“这种事单找律师没用吧,还要。。。。。。”
後半句她没说完,安舒替她补齐了,“是的,这可能也是我爸同学推到他那里的原因,说不仅因为他是律师,是他的亲戚有在我们这边任职的。他本人一直在北京,我爸这个同学在北京读研,就是那个时候和他做同学。”
“北京读研?哪所学校?”这是周可盈下意识的反应,问出後也得到与她猜想一致的答案,和周建宇失之交臂的那所,周建宇现在提起来,还难免表现出遗憾。
周可盈倒觉得没必要,在她眼里她爸不是那麽较真的人,毕竟她在国内读书,他是三家里面最松弛的家长,怎麽有人对自己要求那麽高,对别人反倒可以退让?她不理解。再者说了,这种全国数一数二的学校,那个年代招生数量也不多,没考上也没必要内耗。
不过周建宇提到的另一个观点,她倒是认可,对于那种老几届,读书不止是为了一纸文凭,用学历直接变现找工作反而是性价比最低的事,而校友圈才是终身资源。
她把这个观点告诉安舒,“所以,你这个盛叔,相当于有两把刷子,所以能把这事平了。”
“对的,是这样的。”安舒想到这层,自然也明白这不可否认,“可是我总担心,这会不会重蹈覆辙,之前我妈和那个姐夫绑在一起,现在又要和盛峰绑在一起。我怎麽会是那种拎不清的小孩?组织单亲妈妈正常感情生活那种,我只是有些担心而已,跟他相处几天下来,他一直做的滴水不漏,越是这样,我越觉得哪里不太对。”
周可盈秒懂,没有人能做到毫无缺点,如果做到了,那八成是僞装之下的,这种情况比直接暴露问题要恐怖。
夜深人静,思虑开始飘远,她的赞同也有些虚无缥缈,“也对,忘了谁说的,婚姻爱情某种程度上来讲,就像赌博。”
安舒闻言突然插了题外话,“那你呢?你也这麽认为吗?”
其实潜台词是,你觉得下我这个注怎麽样?只是这样问好像太直接了,他问不出口。
这倒把她问到了,但她不介意当场思考,而後装模作样回答:“你这个注风险系数不高,收益也不错,可以下。”
他“扑哧”一声,虽然知道她在开玩笑,仍被气得不行,“什麽叫收益不错?我正好压在你的评分标准上?万一我哪天学习不好了,还要被抛售?”
“那倒不至于,你也不需要比我学习好太多,那样我会很受打击。再说我不是那麽势力的人,我也可以给你提供点好处。”斗嘴归斗嘴,她很快又言归正传,“比如,你知道这盛叔哪年出生吗?我给你打听打听是个怎麽样的人,不就好了?我爸交友圈好像不算广,但拐一拐,转角总能遇到吧,我猜。”
按她的判断,如果说某些行业领域是金字塔形,那麽盛峰如果真像他口中那样国内国外执业,反而目标范围缩小了。
“我知道的!”安舒对数字的记忆力向来敏锐,轻而易举说出了陈总好几天前随口一提的年份,以及他们相差的年龄,“这样就够了吗?还需要其他信息吗?”
安舒极为配合,把盛峰在国内哪个所也发给了她。
“好,我给你做背调,等消息吧。”周可盈说这话时,把自己都逗笑了,电视剧里有的是父母去背调儿女的恋爱对象,她和安舒,这是要扮演陈总的家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