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好像愈发貌美了。
这个认知让李婧冉感觉脸庞有些火辣辣的,她不太自然地避开了许钰林的搀扶,只觉方才被他触到的手腕还在隐约发烫。
她指尖摩挲着自己这绣工精致的婚服,下意识为自己的失态找借口:“你故意的。”
故意不披外衣来引诱她,故意在她敲门後等了片刻才来开门,故意让她身型不稳时用拥入怀般的姿态扶她。
李婧冉不知许钰林在开门前的那半秒内究竟想了多少,也不知他听到门外传来她的声音时心中有多乱。
乱到这位向来稳重端方的钰公子,竟连外衣都忘了披,恍惚间就被她蛊惑着开了门。
许钰林并未让她知晓这些,他只是不轻不重地对李婧冉道:“倘若我是故意的,我就不会扶着您。”
李婧冉微微擡眸,似是有些不解他这句话是何意。
许钰林侧过身让她进屋,语气波澜不惊:“您也知晓我身子骨不好,被您如此突然地冲撞了下,恐怕会站不稳身子,被您迫得衣袂纠缠着双双倒在地上。”
“亵衣的衣带总是系得没那麽紧,衣领恐怕也会散开些,恰到好处地露出一截锁骨。”许钰林的神色很平静,“我会在您的注视下,半遮半掩地整理衣领,因为您钟情我的这双手。”
他话止于此。
许钰林朝李婧冉极淡地笑了下:“这才叫故意。”
而不是像此刻这般。
仅仅是礼貌地搀扶她一下,都被她避之不及,这又算是哪门子的高明呢?
李婧冉听得叹为观止,但在敬佩的同时也感到了一丝很难诸诉于口的情绪。
李婧冉自认她只是个对美色抵抗力中等的普通人,她兴许的确会把持不住。
若许钰林愿意,他大可以像他方才说的那般引诱她。
可他并没有这麽做。
相反,许钰林还格外坦荡地将这番话告诉了她,就像是在明明白白地表露出一个消息:
他想谋的,从来都是她的心。
许钰林给了她极其自由的思考空间,他并不希望用任何其他因素去干涉她。
他希望若她有朝一日对他感兴趣,不是因为他的皮囊,不是因为他这些手段,而仅仅是因为他这个人。
兴许是许钰林的态度着实过于清落,李婧冉不小心窥得他心思一二,反而成了那个浑身不自在的人。
她生硬地转移了话题:“深夜叨扰,其实是有事想请你帮忙。。。。。。”
话音刚落,许钰林就看着门外的另一人,微蹙了下眉:“祭司大人?”
***
圆桌边燃着一个烛灯,三人围坐旁边,一时间气氛有些僵持不下。
静默半晌,许钰林微笑着和李婧冉确认道:“您于新婚之夜带回了另一个男子,想让我为他包扎伤口,还想把他藏在我屋中,对吗?”
“什麽叫另一个男子嘛,他不也是你哥?”李婧冉被许钰林瞧得心虚,总觉得这件事被他说出口後,怎麽好像变了个味儿呢?
李婧冉小心翼翼地瞥了眼许钰林,总觉得他的微笑看起来过于标准。
念着裴宁辞还在场,李婧冉清了清嗓子,一锤定音:“行,那就这麽定了。”
“殿下。”许钰林的笑容如春风般和煦,语气客客气气地询问道:“若钰没听错,您这是想让我们一同侍奉您,是吗?”
双生子丶亲兄弟,共侍一妻。
嗯,她好像听起来渣渣的,他好像看起来气气的。
李婧冉踌躇半晌,悄咪咪再次转移话题:“你要不先帮裴宁辞包扎下伤口。。。。。。”
许钰林礼貌地打断了她,言辞恳切:“他死不了。”
纵然是李婧冉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出许钰林这是真的生气了。
他一贯懂得隐忍内敛,如今即使气得手背上淡青色筋脉都变得明显了几分,却依旧是笑着的。
嗓音轻柔温润,就像是在询问她明日回不回府用膳。
李婧冉心想她可真是把许钰林给惯坏了,面上不着痕迹地扫了眼旁边的裴宁辞,继续端着长公主的架子,挑眉望他:“怎麽,不行吗?”
她的视线慢悠悠地在兄弟二人身上环视了圈,随後盯着裴宁辞轻笑了下:“如今只是让你们睡一个屋,都还没让你们脱光了跪在同一张床呢,这就受不住了?”
啊,她简直太难做了。
裴宁辞如今这层祭司身份自是不能用了,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在府内藏一阵子,到时候再随便掰个身份就当糊弄过去了。
顶多是他从今往後都没法回到大祭司的位置了而已。
甚合她意。
许钰林闻言,神色都僵了几分,轻吸了口气半晌都说不出话,反而是往日更为自矜的裴宁辞须臾後低低唤了他声:“阿钰。”
李婧冉在两人之间扫视了眼,兴致缺缺地对裴宁辞道:“祭司大人,好好劝你的弟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