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亲?!
公主最凄惨的下场,就是远离家乡去别的国家和亲,若是嫁给草原上的部族,丈夫死了,还得改嫁给他的兄弟或儿子,想起来都很恐怖啊。
陆瑾画脸色变了变:“不会的,大燕国强民富,不需要公主和亲拉拢周国。”
“的确。”隗清玉赞同,但不知想到什麽,又摇头叹气:“只是张太後性子偏激,若不合了她的意,只怕……”
“我找陛下帮你。”陆瑾画一锤定音,她现在虽然不关心外面的事,但也清楚张太後今非昔比了。
虽然是皇太後,可她手中没什麽实权,娘家也不敢为了她去得罪陛下。
说到底,只是个纸老虎罢了。
“阿瑾,切莫冲动啊。”慕容慧劝道:“这个世界对孝道要求很高的,母後要我做什麽,我只能听她的话。”
陆瑾画心口一窒,她不想要慕容慧去和亲,和亲的公主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先别着急,其实我最近已经有点头绪了。”慕容慧拍了拍她的肩膀,开心道:“说不定明天就能传来好消息。”
隗清玉松了口气,道:“我也会帮你的,不用担心。”
慕容慧十分感动,“咱们去烤鱼吧。”
说罢,她对陆瑾画道:“今日该你享受了,就让我和清玉烤来你吃。”
陆瑾画故作苦恼道:“也不知你烤的东西能不能入口。”
慕容慧脸色一变,作势要打她:“你!”
三人打打闹闹地跑远。
眼看着天已经全黑了,擂台上二人还不见疲态,李福全都等累了。
他拿着外用的药膏,往脸上抹着。想劝吧,他又没那胆子。
更何况这男人之间的战斗,他一个阉人,委实看不懂啊……
又过了小半刻,两人终于慢下来,长剑易折,横往上挑。
‘格噔’一声响,裴硕手腕一震,虎口发麻,武器不受控制地脱了手。
他怔了怔,低头愣愣看着自己。虽是黑衣,但他身上早有无数剑伤。
反观燕凌帝,只衣角微脏。
“桁之,你输了。”长剑横在他脖子上,燕凌帝神色淡淡。
在裴硕泄力後,那长剑像是知晓自己使命终结,‘咔嚓’一声,断了。
裴硕神色难辨,但凡这剑早一点断,他都不会输。
他擡眼,清冷双眸中浮着黯然:“陛下还如从前一样,英勇善战。”
燕凌帝扔掉剑,接过帕子细细擦着手。
擂台边涌来一大堆仆人,有的为他整衣,有的为他理发,有的端着水跪在一边,等他洗手。
他便如同那世界的中心一样,所有人都只配跪在他脚下仰视他。他想要的,伸手便能得到,这就是皇权。
包括心爱的女人。
就算那人不喜欢他,他也能将人长留在宫中,日夜相对,总会等到对方心动那一日。
李福全来得最快,手里捧着膏药,见裴硕失魂落魄地跪在地上。
裴硕道:“臣输了。”
燕凌帝见李福全跃跃欲试要将药膏给他,淡声道:“将紫玉二仙膏拿来,朕要为桁之亲自上药。”
李福全:?
这一身的伤,不都是陛下您造的吗?打伤了情敌,又给人家上药?
现在男人都这麽大度了吗?
红火的枫叶落在水面上,顺着河流飘下,入了秋的夜里,当真有几分冷意。
昨日钓的鱼都被妥善养着,就等今晚烤来吃了。
陆瑾画已经连续烤坏两条了,她拧紧了眉头,专心致志烤着第三条。
隗清玉将烤好的鱼拿来给她,见她也不吃,就和自己手里的烤鱼做斗争。忍不住道:“烤给陛下的?”
陆瑾画点头:“昨日不是惹他生气了吗,烤条鱼去做赔罪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