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嘶哑的声音断断续续,在黎簇以为自己真的会死在扶光手上的时,扶光松手了。
氧气争先恐後进入肺部,黎簇抓紧了身下的石头,压抑着止不住的咳嗽,却不敢贸然做其他的动作。
一是身体条件不允许,二是俯在上空如野兽般凶狠冰冷的视线牢牢注视着,黎簇完全不敢乱动,怕激起扶光狩猎的欲望。
现在的扶光,太像紧盯猎物的野兽,只要猎物一动,立刻就会对猎物进行猎杀。
他不过就是眯了一下,不至于要他命啊。
可能是黎簇脸上畏惧的表情,以及没有试图逃跑和反抗的举动取悦到了对方,扶光忽然神经质的满意笑了一下,手背拍了拍黎簇的脸。
在杀气腾腾的眼神下,黎簇惊恐的瞪大了双眼。
卧槽,这回是真的要死了,她到底想干嘛?!
想到这里,黎簇脖子一痛,眼前一黑,没了意识。
扶光面色凝重,翻身坐到一边,捂住头,开始怀疑人生。
都活了这麽久了,为什麽临了,还让她做出如此丢人的事。
扶光瞟了眼刚才拍打黎簇的手,内心一阵恶寒,鸡比疙瘩瞬间爬满了手臂。
这不听话的手,要不还是剁了吧。
三个小时後,一道天光出现在面前。
出了洞口,含氧量极高的新鲜空气把人包裹,前方入眼是成片高大的木麻黄,风吹过,树叶撞击在一起的沙沙声,非常的悦耳动听。
黎簇在一股窒息中醒来,胸口沉闷,像正在被人胸口碎大石,睁眼後,一道居高临下又鄙夷的目光牢牢盯着自己,黎簇转头看了四周,神情有些恍惚,大脑懵懵的。
黑猫蹲在黎簇的胸口上,俯视这个霸占了自家铲屎的位置的人,尤其是人醒来後没有任何表示,猫嫌弃的瞥了一眼,跳下床,跃上窗台,安静舔起了前爪。
黎簇看完黑猫一连串的动作,心知自己是出来了,目前是在扶光的院子里。
渐渐恢复清醒,黎簇猛然想到他昏迷前,扶光的奇怪行径,心中疑惑怪异的同时,感到後怕,最後所有不平的情绪都汇聚成了一句话。
不愧是跟吴邪一路的,都不太正常。
吐槽完,黎簇尝试控制身体,发现他居然可以坐起来了。
能自己行动的喜悦涌上心头,黎簇缓慢下了床,环视房间的布局後,发现即使是卧室,布局依旧简单,看不出明显的个人癖好。
转动的目光被桌前的东西吸引,黎簇拖着骨折的脚挪过去,拿起铺在上面的信笺。
读完,黎簇看向优雅蹲在窗边的黑猫,穿过黑猫,外面是一方晴空的天。
“林安,我回来了。”
黎簇躺在屋檐下的躺椅上,没心思多说,挂断了电话。
谁知,又一个电话打了进来,黎簇的状态很严肃。
“药方拿到了,我明天回去。”
放下手机,黎簇转头看院子里,在藤叶下扑腾的猫。
“明天就跟我回北京吧。”
一处坐落在名山的寺庙後院,在年近百岁的方丈引路下,扶光来到一间具有飞檐建筑的禅房前。
方丈双手合十,“刑施主,师父在里面等您。”
扶光双手合十,回了一礼。
方丈离开,扶光推开门,在檀香幽幽中,一个胡须花白,满脸褶皱,正在打坐的老和尚睁开了眼。
那炯炯有神的眼睛不似枯老的外表,展现了老和尚的生机勃勃。
“刑掌事,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