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看向吴邪的眼神很深,里面盛满了太多的东西,心中的燥郁加深。
她告诫自己,吴邪现在还活着,人不能既要又要,那样太贪心了,而太过贪心的後果就是什麽都得不到。
对吴邪,扶光永远清醒又克制。
最後,扶光别过眼去,站起来,走进了卫生间。
哗哗的流水过後,扶光出来时,所有压在她身上的东西都消失了,她再次成为吴邪所熟知的扶光,可吴邪并不高兴,心中依旧不安。
扶光捞起桌上的佛珠,走到吴邪面前停下来。
“把手伸出来。”
吴邪条件反射的擡手,扶光低头。
“你现在很安全,压舌我收回去了,戴这个吧,檀香有安神的作用,能让你睡个好觉。”
黑色的腕绳撤下後,换上缠了两圈的绛红色小叶紫檀。
扶光收回手,越过吴邪,朝客厅去。
“胖子,煮了什麽好吃的?好香啊。”
高扬轻快的声音远去,吴邪低头,摸了下手腕上沾了湿意的珠子。
吴邪来到客厅,扶光正从厨房里端汤出来,紧跟其後的是一手一盘炒菜的王胖子,张起灵站在桌边放碗。
“天真,别站着了,快来吃饭。”
王胖子把菜放下,招呼吴邪。
都坐下後,王胖子先给扶光盛了一碗汤。
“来,扶光,喝点汤补补,瞧你都瘦成什麽样了,在山里,小哥是尽给你喂草了吧。”
明晃晃的调侃,扶光什麽都没说,笑着接过,喝了一口後,眼睛一亮,对着王胖子竖起一个大拇指。
厨艺得到肯定,王胖子笑得眼睛都眯了起来。
晚饭接近尾声时,吴邪再也忍不住,问扶光:“小哥说你生病了。”
带着补药的香气还舌尖流转,扶光瞟了眼一脸平静的张起灵,视线滑到吴邪那。
“嗯,我生病了。”
扶光非常坦然,坦然到让吴邪感到不正常。
“回到漳州後,伤到了脑子,被张海客捡去了香港,我消失的那段时间,是在香港养伤。”
客厅很安静,见没人说话,扶光继续。
“你们知道的,大脑很脆弱,伤到了脑子,容易丢失一些记忆和学到的东西,那段时间没联系是很正常的。这不,见到小哥後,我硬是拖着病体跨越了千里,前来与你们相聚。怎麽样,有没有很感动?”
扶光说完後,满怀期待地看着衆人,等了等,结果没人出声。
“你们不相信吗?”
扶光眨巴着眼,很无辜。
张起灵率先起身离开,王胖子放下碗对吴邪道:“今晚轮到你洗碗了。”
四人的餐桌一下走了一半,扶光的目光落到吴邪身上,吴邪当作看不见,默不作声的收拾碗筷。
三人一下各做各的,留下扶光一个人突兀坐在那,有些茫然。
“怎麽回事?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扶光试探道:“要不,我现编个假的?”
“其实我是……”
扶光话才出口,立马遭到吴邪一记幽怨的眼神,扶光闭上嘴,讪笑起来,端起还没收的菜,走到半道被吴邪劫了去。
无所事事一身轻的扶光靠在门框边看了半响洗碗的吴邪後,掉头去找猫。
扶光一离开,吴邪瞥了眼边上,确定人是真的离开了,动作迅速地从泡沫下拿出被掰断的碎碗扔进垃圾桶,然後神态如常地清碗。
出了客厅,扶光屋里屋外逛了一圈也没见猫,扭头看到王胖子就问:“胖子,你看到猫了吗?”
“猫不见了?”王胖子惊讶,疑惑道:“下午还在院子里呢。不过小哥一直在院里,说不定知道,先一起找找吧。”
“好。小哥不在屋里,我去外面找找看,你留意一下,如果猫回来了给我打电话。”
吴邪洗好碗出来,只来得及瞧见扶光消失在院门的背影,而王胖子在院子的角落里不停的喵喵叫。
“胖子,怎麽了?扶光大晚上的出去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