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啓7
五人在海风中前行,刘丧背着几只形状怪异的白莲釉纹辽白瓷走在前面,吴邪四人走在後面。
“扶光,你还没说你是怎麽来的?”
吴邪走在扶光身侧,馀光中是飘飞的发丝和朦胧的侧脸。
“平潭岛一直在张家的监视中,我这次是代表张家过来的。”解释完,扶光煞有其事的适当指责吴邪他们的不告知:“你们发生这麽大的事,怎麽都没联系我?如果不是张海客告诉了我,你们就不打算说了?”
吴邪一下哑了声,暗骂了一句张海客多事,顾忌刘丧在,便委婉道:“你不是不方便嘛。再说了,小哥和胖子都在,还有我二叔,我不会有事的。”
是啊,小哥和胖子都在。
吴邪说的没错,可扶光感到了一丝连她都解释不清的低落。
从出发,王胖子就盯上了刘丧背上的东西,落到吴邪边上,啧啧道:“天真,考考你,这傻逼背着的是什麽东西?”
在吴邪和王胖子的猜测中,扶光慢慢落到队伍末尾,静静看着前方的三人。
被张扶意戏耍,刘丧本就憋着气,现在自己吃饭的家夥被王胖子说成是情趣用品,他再也绷不住了,回头就骂。
“你他妈没喝多吧,我敬你算是个长辈,你别倚老卖老老欺负我,这是地听!你有没有文化!”
地听,是古代守城防止外面的敌军挖地道用的,埋入城墙下,能听到远处的挖地声。
夕阳没入海平线,天彻底黑下来,远离岸边的滩涂中央有几束手电光晃动。
经过多次轰炸,滩涂上很多地方爬满了海蟑螂,湿冷的海风吹得衣服猎猎作响,再一次埋好□□後,扶光吃了今日份的药,往中央走。
“刘丧,你小子到底会不会听?炸了那麽久,缩头乌龟都炸出来了,底下是个什麽情况,你多少支个声啊。”
黑天,泥地,虫子,还顶着海风做作业,每个人的内心都很疲惫。
王胖子的怨怼居然没引起刘丧的反驳,让本就发觉刘丧不对劲的吴邪更加确定了他有问题。
吴邪拍了刘丧一下:“小哥在这儿呢,你听到了什麽尽管说。”
刘丧看着张起灵,迟疑了一下,还是没说,只是表情非常疑惑地又看向了埋在淤泥中的地听。
“你到底听出什麽了?”为打消刘丧的疑虑,王胖子道:“和胖爷说,我胖爷保证只笑话你两个月。”
这个天,再这麽搞下去,所有人都得被搞成傻逼。
药物里的安定成分开始发作,扶光有点困了,不想继续无效陪跑,情绪逐渐烦躁,脚下忽然传来异样。
脚底的泥巴突然像烤化了的巧克力,深度从脚踝一下没入膝盖,扶光四下一望,面色诧异。
一直留意扶光的吴邪即刻问:“扶光,怎麽了?”
“滩涂上爬满了海蟑螂,数量还在增加。”
吴二白的南海王墓计划,扶光没去了解细节,见同样发现异样的张起灵没有表示,她也就只描述了她看到的,没有给出指示,再者,海蟑螂这东西也没往她身上爬,来多少好像也无所谓。
吴邪和王胖子对视了一眼,王胖子掏出信号枪朝天就是一枪,坠着尾巴的红色光弹在半空炸亮。
看清情况後,王胖子都傻了,喃喃道:“咱们炸了蟑螂窝了。”
只见目光所及的整个滩涂上的泥巴都在蠕动,细看发现全是不停从泥巴中涌出的海蟑螂,场面比扶光描述的还恐怖千万倍,吴邪头皮都麻了。
他们正被数以万计的海蟑螂包围!
张起灵看了一圈,喊道:“上岸!”
不消多说,吴邪四人立即拔腿往岸上狂跑,既没默契又在呆滞盯着地听的刘丧愣了一下,没反应过来。
忽然一连串打嗝一样的巨响从地听中发出,吴邪往後一看,发现那个地方的泥巴正在塌陷,而刘丧还像根木头一样杵在原地。
“刘丧,你他妈的跑啊!”
刘丧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的朝跑出好几米外的人跑过去。
深入膝盖的淤泥附着力特别强,踩进去容易,拔出来困难,跑了几步,吴邪的手臂猝然被一只冰凉的手抓住,一股强劲的力量把他拉出了淤泥。
吴邪擡头,早就甩下他几米的扶光就在眼前。
扶光的体温总是比常人要低些,一年四季中手很少暖过,却在过往的危险中,给了他无数的安全。
剩下的路程,每当吴邪陷进去,就会被一道更大的力量拉出来。
跑出十几米後,前面领路的张起灵忽然停了一下,扶光瞧着他脸色不对,凭借着夜视的能力往前一看。
嗯,很好,前面是一望无际的滩涂,不要说人了,连个车灯的影都没有。
扶光停了,吴邪也就跟着停了,见两个主力都不跑了,心中有些慌。
“怎麽了?”吴邪前後看了看,有些不敢置信:“是不是跑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