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蓝色的被单,白色的法式小书桌,同色系水蓝色的地毯,棉布蓝格子的蕾丝窗帘,还有窗台下的植物们都在昭示着她在这个家多受宠爱。
空气内弥漫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千手扉间想到这有些不能淡定,只能加倍的专注于课业,不敢再多想。
她一到自己拿手的科目上总是涌出一股自信,自信使人耀眼,所以今日她比任何时候扉间见过的她都要闪闪发光。
她讲解的很仔细,拿着千手扉间之前的试卷,一道一道和他逐一拆解。正如泉奈所说,阿智很优秀,是全年级第一,就算是没有接触过的高中课本都信手拈来。
“写作文其实也是有一个格式可以套用的……”少女又从抽屉里抽出一刀白纸,开始在上面写一些什麽。
她白皙的手掌握着笔,眉眼专注认真,自扉间的视角看过去她柔美的侧颜之下脖颈处的脉搏还在跳动。
很不一样,真的很不一样。
他手指尖处放才两人擦过的地方好像又开始燃烧起来了…
就这样吧,就这样。他前世抱着极大的遗憾和失意而离去,今生能再看见他们,能再与她说说话已经是极大的完满。
不要再过多追思,过于愧悔了。
第一日的补习很顺利,也就两三个小时的时间,净智就把一些扉间琢磨不透的问题说明白,再让他自己回去勤背单词,跟着录音机做训练。
结束後,净智又给他倒了一杯水,在她转身去厨房的时候。
扉间问她:“给我补习是不是打扰你去做自己的事了?”
少女端着水转过来,面向他,讶异到扉间为什麽这麽问,说:“没有啊?怎麽了?”
扉间指指冰箱上的白板,宇智波家三个男生都出去打猎了,今天只有小姑娘一个在家。
她看着扉间指的方向,忽然“噗嗤”一下笑出声,清脆的笑声就像是一只小夜莺,满是欢愉的说:“不,不是的。家里只有我不需要打工,爸爸和斑哥都说了不需要我出去自己赚零花钱。虽然我也提出来过,但他们的更害怕外面的坏小子把我勾走了。”
说起这个还有一段小插曲,普通的家庭孩子到了一定的年纪都会让他们出去偶然打个工来为自己赚一点零花钱。
而净智也到了这个年纪,让她提出这个想法的时候,倒是素来沉默少言的大哥宇智波斑提了反对意见:“你想要多一点零用钱的话,我和父亲可以多给你一些,但你还是不要出去打工了,阿智。不是哥哥要限制你的行动,而是现在外面坏心眼的人太多了,不是很安全。”
斑的这一番话说的有理有据,当时正在饭桌上扒饭的宇智波泉奈一听顿时炸毛举双手双脚赞成。
他也赞同斑哥的意见,说:“对!我也这麽认为!阿智,二哥也能去打工二哥也把自己的零花钱分给你一点。”
两位兄长都清楚得很,这个年纪的孩子似懂非懂,所思所想一切都是根据本性来的,稍不佳控制就要出事。净智生的实在太过于可爱一点,在学校的时候就招人眼球,之前有一段时间都是宇智波斑亲自接她放学,就是这样还有人敢在他可怕的面色之下给妹妹递情书。
这要是出去,放在高中生堆里打个工,万一被那个坏心眼的大学生啊高中生钓走了怎麽办!如何是好!
宇智波田岛看看长子又看看次子,见他们完全统一战线自己也欣然同意。净智虽然不是他的亲生女儿,但是这麽多年相处下来早就是一家人了。他用最大的限度保护着丶呵护着自己的孩子们。
净智的笑颜就在眼前,扉间听完她精彩的转述也是淡淡勾唇一笑。话语里颇有赞同的意味:“也是,女孩儿和男人毕竟不一样。”
净智听到他这老气横秋的语调又是笑起来,她认真笑着的时候眼睛眯在一处,下巴尖尖像是一只干了坏事得逞的小狐狸。
她说:“扉间…你和我也差不多大啊。怎麽说话那麽古板,还有,哪儿有什麽不一样?我们都是高中生啊。”
哼,就是不一样。他斜了她那若白玉般的脸庞一眼,净智说话的时候双手背在身後。她今日穿着藕粉色的连衣裙,袖口刚刚到她的肩头,乌黑的垂下整个人像是泡在珍珠堆里。
扉间见状心中思绪纷乱,又喝了一口冰水才压下去。只说:“就是不一样。”
说完他放下水杯,转身打算告辞。
临走前,净智又问:“那下次补习还是在三天後这个时间可以吗?”
已经身处在玄关的少年听後微微的侧首,已经临近傍晚,室内的光线几经变换已然充足光亮,但他身处逆光,教人一瞬看不清他的神情。
视线里,只见他的下颚翕动,对净智说道:“好的,不打扰你就好。今日,多谢。”
说完,转开门把手外头夏日的气息前仆後继的涌入房间,蝉鸣声咕咕响起,公寓大楼半开放式的走廊外是一棵石榴树,火红的花朵与他的银发错开形成一道奇异的对比。
“再见。”扉间说。
净智:“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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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後,室内好像还留着那少年身上的气息。净智拆开放在餐桌上的蛋糕盒,里面还用保冷剂维持着冰凉的温度。
插满苹果糖的蛋糕上用巧克力牌写了一行字:
ありがとう(谢谢)
她笑起来,不知语气:“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