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里是练习赛?
这分明是单方面虐杀。
而且迹部的眼神,简直像是要把忍足生吞活剥了。
莫名的不爽在如月遥心头升起。
她理解迹部球风华丽且攻击性强,但这样针对性地丶近乎羞辱地追着忍足的“弱点”打,实在有些过分了。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变得冰冷起来,如同寒流越过球场,直直地射向迹部。
正在发球的迹部,敏锐地捕捉到了场边那道极具穿透力的视线。
眼睛看过去,正好对上如月遥那双写满了不悦和谴责的眼神。
迹部:“……”
他瞬间感觉自己像个被误伤的靶子。
憋屈感直冲头顶。
啊嗯?!
本大爷是在帮谁?
是在帮谁制造“被虐”的机会好让某人名正言顺获得大小姐的“一对一指导”?!
结果呢?
他迹部景吾!堂堂帝王!东大之光!
竟然成了这两个人play里的一环?!
还要承受大小姐冰冷的眼刀?
“呵……”迹部怒极反笑。
他将所有的怒火和憋屈,化作更加凌厉的丶几乎要杀人的目光,狠狠钉在了对面那个“始作俑者”——忍足侑士身上。
那眼神,仿佛在说:忍足侑士!这笔账本大爷记下了!你给本大爷等着!
砰!砰!砰!
接下来的几球,攻势更加狂暴。
每一球都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仿佛要把忍足连同他那些“绿茶”小心思一起轰成渣。
忍足顶着迹部那几乎要把他凌迟的目光,硬着头皮继续“表演”。
他卖力地“挣扎”丶“扑救”丶“失误”,动作夸张,表情痛苦,将一个“被强大对手针对弱点无情碾压”的可怜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终于,在一记毫不留情丶几乎擦着他头皮飞过的ACE球结束比赛後,迹部连最基本的赛後礼仪都懒得维持了。
最後剜了忍足一眼,“太平洋海底挖矿场,本大爷给你留了个好位置。”
带着一身能将方圆十米都冻成冰窟的低气压,大步流星地离开了球场。
背影都写着“莫挨老子”四个大字。
球场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忍足略显“狼狈”地撑着膝盖喘息,以及树荫下,如月遥那眉头紧锁的脸。
忍足调整了一下呼吸,直起身看向如月遥的方向,眼里带着恰到好处的挫败,然後虚心求教。
他的声音带着点喘息後的沙哑,“刚才…都看到了吧?”
“那些地方……真的很有问题……”
如月遥抱着手臂,一步步从树荫下走了过来。
阳光勾勒出她挺拔的身影,看着忍足汗湿的额发和略显凌乱的衣衫,最後定格在他那双带着“真诚”困惑的眼睛上。
她沉默了几秒,空气仿佛凝固了。
就在忍足以为她要拆穿他拙劣的表演,或者直接转身离开时,她忽然擡手,指向球场底线附近的一个点。
“过来,我教你。”
如同被投入滚烫岩浆的冰块,瞬间沸腾。
他强压下几乎要咧到耳根的嘴角,努力维持着“受教”的表情,快步走到如月遥指定的位置。
空旷的球场上,阳光将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忍足握着球拍,在如月遥清冷而精准的指导下,一次次重复着动作。
她的声音很淡,指点却很到位,偶尔会直接上手调整他的手臂角度或腰腹发力点。
微凉的手指触碰在他汗湿的皮肤上,带来一阵细微的丶令人心颤的电流。
他一边“认真学习”,一边用馀光贪婪地描摹着她专注的侧脸。
至于迹部大爷临走前那杀人般的眼神和太平洋海底挖矿的威胁?
嗯……为了这一刻,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