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愣了一下,随即了然。
大小姐这是在用她别扭的方式,支开他,照顾他那份内疚的心情。
“好。”
等他拿着一瓶温热的草莓牛奶回来时,护士已经完成了换药,如月遥的手指再次被包裹成了十个圆滚滚的白色棒槌。
如月遥看着自己惨不忍睹的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满脸都是嫌弃:“什麽时候能拆?”
将牛奶插好吸管,递到她唇边,“医生说还得再包几天,好好养着,不然冻伤严重了……”
“以後琵琶都弹不了了。”
如月遥:“……”
哪壶不开提哪壶!
“都是因为谁啊——!”她气得用棒槌手捶了一下床沿,牵动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看着她气鼓鼓的样子,拿起迹部送来的那盒白色恋人饼干,打开包装,浓郁的奶香瞬间弥漫开。
“消消气?”拿起一块精致的心形白巧克力夹心饼干,递到她唇边,声音带着诱哄,“北海道最有名的特産哦。尝尝?”
视线落在饼干上,又瞪了忍足一眼。
最终,还是没能抵挡美食的诱惑,就着他的手,小口咬了下去。
酥脆的饼干,丝滑的白巧克力,浓郁的奶香在舌尖化开。
嗯……味道还不错。
看着大小姐紧绷的小脸因为美食而微微放松。
很好。
再次用美食,成功安抚了炸毛的大小姐。
夜深了。
忍足躺在陪护用的小床上,对于他接近一米九的身高来说,实在局促。
他只能微微蜷着身子,长腿委屈地悬在床沿外,高大的身形缩在狭小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可怜又有点滑稽。
如月遥看着他这副难受的样子,赶他回去,“你还是回酒店去睡吧,这里太挤了。”
忍足毫不犹豫地摇头:“不行。”
“为什麽不行?”
“私人医生职责所在,必须陪护。”
如月遥轻哼一声,毫不留情地戳破:“你还没有从医资格证,算什麽私人医生?”
闻言非但没有窘迫,反而侧过身面向她。
昏暗的光线下,他的眼神牢牢锁住她,带着试探开口:“那……”
“等我拿到从医资格证……”
“是不是…你就一直听我的话了?”
如月遥被他这猝不及防的丶带着强烈暗示和承诺的话语噎住了。
一直……听他的话?
这心机男又在拐弯抹角地试探什麽?!
别开脸,避开他过于灼热的目光,仓促转身,只留给他一个裹着被子的丶带着倔强弧度的背影。
“哼。”
一声冷哼,清晰地表达了态度。
想管我?
做梦去吧!
病房里重新恢复了安静。
没关系。
他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