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默契起身,挪到了病房外的走廊长椅上。
高级病房区的走廊异常安静,阳光透过窗户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并排坐着,一时无言。
良久,孟远打破了沉默。
他侧过头看着忍足,眼神复杂。
“一开始,我真的…不看好你。”
忍足一怔。
“那时候在我眼里,你就是个不知天高地厚丶靠着一张脸就一门心思只想着往阿遥身上贴的……嗯,‘舔狗’。”
毫不避讳地用了一个不太文雅的词,“所以我一开始就对你宣战,想让你知难而退。”
“阿遥的世界太复杂,太危险,不是你这种温室里的普通人能承受的。”
忍足听着,没有反驳。
“但是我低估了你。”
孟远话锋一转。
“低估了你的韧性,更低估了你对她的执着。”
“你不仅没退,反而越战越勇。”
“从东京到富良野,再到这次的白神山地,你的身影一直都在。”
孟远直起身子,语气变得认真,“更重要的是,我在阿遥的脸上,看到了不一样的情绪。”
“当她看着你的时候,那种…连她自己可能都没察觉到的丶温柔和放松。”
“是她几乎不会对外人流露的情绪。”
“那时我就知道,她和你在一起是感到幸福的。”
看向忍足的眼神不再是审视,孟远真诚地表达了认可。
“这次的事,我从他们口中才得知你背後做了多少努力。”
“暗中调查丶联系辉少爷丶协调迹部家的资源丶甚至苦练枪法……你几乎是调动了你所能调动的一切,编织了一张尽可能安全的网,想要护住她。”
孟远感慨。
“我承认,我看错了。”
“你对阿遥是认真的。这份爱很深也很沉。”
忍足没想到会从孟远口中听到这样一番话。
他想起在椿山庄那个夜晚,孟远痛苦嘶吼着“我爱你”的样子,那份绝望和深情曾让他也倍感心痛。
“孟远。”忍足的声音有些干涩,他还是咬了咬牙。
“关于椿山庄那晚……我很抱歉,但我不会後悔。”
“阿遥她,是我无论如何都不能放手的人。”
“……”
“……”
“椿山庄?”
“噗——哈哈哈哈!”
出乎忍足的意料,孟远竟然毫无形象地笑起来,笑得眼泪都飙出来了。
他捂着受伤的肋骨,一边笑一边艰难地拍着忍足的肩膀。
“哎哟……忍足啊忍足……”
“哎哟……我……”
“笑死我了……哎呦……疼疼疼……”
孟远笑得喘不过气,牵动了伤口又疼的龇牙咧嘴。
“我……我觉得我以後退休了,可以考虑一下逐梦演艺圈,说不定还能冲击一下奥斯卡小金人。”
“哈哈哈!”
???
忍足懵了,脑子里一片混乱。
孟远好不容易止住笑,擦了擦眼角的泪花,得意又狡黠。
“那晚?那都是演的,为了骗章枫安插的眼线。”
他心情大好地解释道:“章枫那个老狐狸,一直把阿遥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在我们这边安插了不少眼线。”
“我们就将计就计,故意演戏给他们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