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怎麽可能承认怕这些东西,轻哼道:“我会怕它?!笑话!”
赵渝又忍不住笑道:“嗯,我知道了。”
南枝见不得他这副心有成算的样子,捏他的脸道:“你笑是什麽意思?我不怕它,我只是不喜欢这东西,你家里肯定还有,你给我拿出来!”
赵渝点头道:“好,晚上我们回家再找找。”
南枝大惊:“晚上我还要跟你回去?”扭过脸去,道:“我不要。”
“那你想要去哪儿?”
“回我家!”
“行。”
赵渝答应。
赵渝公事确实繁忙,札子如雪堆叠在案上,一桩桩一件件,签署後发下去又收上来,门前行走的各级官员进进出出,不见停歇。
南枝有无数次机会从京兆府跑出去。
她想了想,还是回到退思堂,坐下来,执笔蘸墨,在纸上写了一通,梦境里的太子在折银法伤使了不少手段,她将这些一一写下来,这些手段她只是从她的视角看到的,前因後果并不完全。
若是赵渝看到这些,可能会有新的视角。
散值时,南枝将手里的几页纸折好,塞到赵渝手里,道:“这些对你兴许有用。”
赵渝扫了几眼,皱眉道:“给我这些做什麽?”
南枝将他拉到马车上,低声道:“这些是太子可能会使的手段。”
赵渝再看了一次,问道:“你呢?”
“哈?”
“你的梦境里,不应该有你吗?”
是应该有吴南枝,在梦境里,两人是夫妻,荣辱与共,有些手段是因为吴南枝而发生,有些手段是因为吴南枝而被化解。
但南枝没有将这些写进去,只是简单地用“身边人”为代称,如果不是吴南枝,那麽可以是他的家人,或者其他亲近之人。
至于化解之法,即使没有吴南枝,他早有预知之後,也会有应对之策,南枝无需把这些写进去。
赵渝捏着那几页纸的指尖泛白,质问道:“吴南枝,你在哪儿?”
南枝心虚,别过眼去道:“给你写这些,不就是为了让你提前知道,你既然知道了,还想拉着我跟你一起送死啊?”
在她对未来的打算里,是没有赵渝的。
马车早已按照吩咐往南城的方向去,那是南枝的小院。
赵渝厉声道:“回京兆府。”
南枝倏地站起来:“你答应过我今晚可以回我家的!你出尔反尔,你不讲信用!”
“行,我信守承诺。”
赵渝眼尾暗暗染上猩红,两指一拈,拈灭了车内那盏亮得刺眼的烛灯。
车内一黑,南枝心下惶恐,站起的身子一下子跌落进一个怀里。
只听得赵渝吩咐驱车的小厮道:“按原定路程走,明日至。”
“是。”小厮应声道。
明日!!!
不到半个时辰的路要明日才到?
那就说明今晚要一直在车上?
南枝挣扎起身,作势要跑,脚腕突然被扣住,整个人被往後拽。
又回到了炽热得窒息的怀里。
“赵渝!你自私无耻!同样是不接受预知的结局,凭什麽你就可以故意躲开我,远离我,我就不可以!你放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