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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白岩，老大11点的飞机，要记得去接。”“搞什麽。我现在刚到上海。”“你没事去上海干嘛。”“老大不是後天才回吗？你怎麽搞的，提前回来不会提前说。”“也要我知道提前，我也是他去机场时才知道的。我连行李都来不及给他打包。”“今天不是纪念日吗？”“总之，回去你要小心。我刚才除了订机票，什麽话都不敢说。”白岩趁着云天不在，手上事也不多，到上海和杭青一聚，结果一下就被抓包了。但是，来都来了，他也不想回去。他打电话给肯，肯说他去成都买酒去了。打给阿斌，阿斌去米兰看场地。白岩把他们一个个骂个狗血，平常一个个都说懒得动，现在关键时刻，一个个还真是有多远滚多远。最後还是阿斌聪明，他突然想起于露，对白岩说：“差点忘了我们的护身符，猪不是说老大脸色铁青，连行李都没拿就回来吗？你说他回来，我们能好过，不知道谁又要遭殃。这时候正是用上护身符的时候了。”“你怎麽那麽奸诈，一个小姑娘你让她独自面对老大，万一老大不是我们想的那样，她不是要受连累。”“你不放心我，还不相信杭姐吗？不信你回去问问杭姐。”听到杭青，白岩才松口，现在也只能如此了。

慕云天的飞机早上4点到达。12点于露刷了一会儿手机，正迷迷糊糊地睡着了，手机铃声大作，她却没听见，阿斌连打了3个电话，于露才睁开一只眼，抓了手机，看见是阿斌，她心里骂到，三更半夜还要工作吗？但是随後睡意又侵占了她的头脑。“喂。”于露嘴巴在说话，头脑却还不清醒。“于露，老大的航班4点到首都机场，我们都不在北京，你去接他一下。”于露啥也没听清，胡乱回了一句：“好。”阿斌听她的声音，感觉她不够清醒，又问了一句：“你听清了吗？”“啊？”于露强振了一下精神：“你说什麽？”“我说，老板4点到首都机场，你去接他。”于露还未真正清醒，就好像过去上课，课上不停地打瞌睡，眼睛似乎阿斌睁得大大的，老师讲的好像都懂，但其实一个字也没听进去。“哦，机场，好，好。”于露又陷入了沉睡。阿斌重新打了一次电话，他在电话里朝这于露大喊：“去洗把脸。”于露顿时清醒过来，从床噌地坐起来，连忙丢掉手机，把脸泡在水里，终于彻底地清醒过来。“不好意思啊，老板，刚才真的太困了。我们现在是夜里12点半，你有可贵干？”于露既气愤又假装温和地赔笑着说。“4点去首都机场接一下老大。”“哪个老大？”“慕总。”“哪个慕总？”“慕云天，还有哪个慕总。”“啊。那个大傻叉。”于露震惊得连手机都丢了，她曾经灌了韩玉梅黑暗料理，又拿书砸了他，还在杭青的知会轩差点直接被他逮到，现在让自己直接去面对他，不是羊入虎口吗？于露态度坚决地说：“我不去。”“我们不在北京，你不去，等回来，我们都去喝西北风。”于露害怕了，怎麽办，他们会不会喝西北风，她不知道，阿斌肯定第一个把她开除了，杭青也就不了她。这份工作薪资福利这麽好，上哪儿找去。但是阿斌他们那麽害怕那个傻瓜老板，只要他动一动手指，自己也活不成。于露正在左右为难的时候，阿斌告诉她：“今天你算是替我们去接老大，这个月给你双倍工资，而且奖金翻倍。”于露一听双倍，惊喜暂时压过了害怕，立刻表示一定准时到达机场。真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她并不是真的害怕慕云天，慕云天给她的最初印象就是那个被老婆骗了，还不断维护她的大傻瓜。她想到这个大傻瓜还被自己整了一回，不禁小小得意了一下。距离4点只有3个小时了，于露不敢再睡。她突然想到，慕云天慕云天，自己只是不停地听到这个名字，真正见他也只有一次，而且没有看清脸。她想了想，拿过一张A4纸，用黑笔写上慕云天3的大字。她看了看自己的字，实在是丑，但总算能看清就行了。到时候只能举着这张纸睁大眼睛盯着，至于能不能接到可不能怪自己了。

凌晨的机场航班虽然不多，还是非常热闹的。于露不会开车，她只能坐网约车到机场来，接完人也只能坐网约车离开。她想，白岩阿斌出门都是豪车代步，这个大老板要跟自己坐网约车会不会当场发飙。可是现在时间这麽早，猛地去叫司机，不是害人吗，虽然人家是拿那份工资，但也不是奴隶，自己可不像阿斌那样财大气粗地给人家承诺双倍工资奖金的。她很豪气地准备一个人担下这个责任。赚钱嘛，哪有容易的。她这样想之後，心情好多了，看着凌晨在机场走动的人，嘴角上扬，还不知道那个心灵受伤的人正从飞机上走下来，要给她带来的是好运，还是灾难。国际到达的出口出来了第一波人，于露高举着写着名字的纸，眼睛死死盯着没有同伴的个人。但是这些人都有同伴，没有同伴的要麽是女士，要麽年纪不符，而且也没有人朝自己走过来。又出来第二波人，这次人多了，于露虽然排在前面，但被身边的人推搡，已经盯不清那些人的样子，她突然灵机一动，大声喊道：“慕云天，慕云天，慕云天。”这样一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朝她这里聚集过来，她尴尬地苦笑着，朝大家摆摆手。人过了一波又一波，还没有看到我们的慕老板，于露有些紧张，没有接到人，她不但奖金拿不到，辞职报告都要先打好咯。正当她着急得想哭，有人从背後抽走了，她高举的A4纸。她一转身，和对方四目相对。愣了一秒，她迅速移开视线，问道：“请问是慕总吗？”长途飞行加上晚餐上的愤怒，慕云天的心情坏到了极点。出来时他看到了于露，又看了她手上那张拙劣的纸，知道她来接自己，烦恼的心情稍稍有些安慰。他没有直接走过去，而是绕到她身後，抽走那张写着他大名的纸。他把纸扔还给她。“以後不要用这种劣质的东西来接我。”“是的，好的。慕总，请问您现在要到哪里，我约一下网约车。”慕云天凌厉的目光正向她射去，突然想到她只是一个还没有毕业的学生，眼光瞬间柔和了一些。于露本来忐忑地准备接住他劈头盖脸的臭骂，没想到，他只是淡淡地说：“到肯那边。”“肯？”于露在脑袋里飞快地搜寻这个人，她隐隐约约听阿斌和白岩谈起过，但完全不知道他是谁，更不知道他住在哪里？“白岩呢？叫一个什麽都不懂的人来接机。”于露不敢擡头看他，低着头说：“白先生去上海了，我们老板去米兰看场地了。要周末才能回来。现在这个点只有我能来接您，请您见谅。”“算了，去贵宾服务台帮我取个钥匙，报我的名字，密码是490131。”于露急匆匆地跑到服务台，又跑回来。云天疑问地看着她：“钥匙呢？”“服务员说，你的柜子里什麽也没有。”云天气得脸色发红，昨天郁积的那些怒火又被勾了出来：“这个白岩趁早不要干了。”原来白岩跟云天约定，如果他不在北京，他的车钥匙会寄存在机场，云天如果回来急用可以去贵宾服务台取，但是今天他走得急，钥匙忘了寄存了。现在一个没有车，一个不会开车还不认识路，两个人被晾在机场。“慕总，您消消气。您现在太累了，开车也不合适。要不我们先到那边吃点东西，您一路辛苦了，肯定也饿了。好吧？”“叫车吧。到光华路172号MONY吧。”“哦哦，好的，好的。马上为您叫车。”机场的车还是很多的，马上有人接单，两人也顺利上车。一路上云天躺在後座上小憩，于露全程不敢多说话，连身体都不敢靠着椅背，生怕他突然有什麽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