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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你晚上到哪里去了？”戴钧到家，刚好遇到父亲回来。“跟朋友出去喝酒。”“跟谁喝酒？”“我已经27岁了，每天跟谁喝酒吃饭都要向你汇报，我的一切还有什麽不是你安排的？”“你怎麽跟我说话的？”“爸，为什麽一定要跟肖氏联姻呢？我们没有其他选择吗？为什麽就偏偏牺牲我一个人呢？你以为我娶了肖珊珊，肖氏就姓戴了吗？”“豪门联姻就是强强联合，这个是不变的铁律。”“那为什麽是肖氏？单单就为我找了这麽一个肖珊珊，她嫁过来我们家还有太平日子吗？”“这些是大人之间的事，你懂什麽？”酒精的作用加上心里的委屈，戴钧激动得几乎哭出声来：“我懂什麽？佳云集团的事，你以为我全然不知吗？融信的股权，难道是你想卖就卖的吗？爸，我不知道你到底胁迫于谁，但是你这样下去，我们都要完蛋的。”戴钧声嘶力竭地向父亲呼喊，他真的勇敢了一次。戴恒不知道戴钧哪来的勇气说出这番话，听到这番话，他却气得颤抖起来，捂着胸口说：“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太太听到楼下大吵，跑下来，看着戴恒歪在沙发上。一边拿了药给他服下，一边对戴钧说：“乖儿子，你先出去吧。让你爸安静安静。”戴钧失魂落魄地出去了。他也无处可去啊。“他从小到大都那麽乖，你真的忍心叫他跟肖珊珊过一辈子不幸婚姻？”太太叹着气，帮丈夫舒缓着胸口。“这个韩玉梅真是把我们往死里逼啊！”“与其被她这样要挟，不如直接告诉慕云天，我看他不至于把我们赶尽杀绝。就算我们有罪，戴钧还能全身而退。”太太抽泣着求丈夫。“阿恒，脸面不值钱，给儿子留条退路吧。”戴恒紧闭双眼，头皮发麻，直直地躺在沙发上，他很难抉择。

当大家的心里有所动摇的时候，白岩让人把一些韩玉梅设计他们的证据发到了他们的手机上。一石激起千层浪。李新朝和戴恒率先到融信向慕云天认错。肖克安见形势不妙，也立刻上门赔罪。云天和他们订立了一个君子协议，让他们照旧配合韩玉梅，等到签合同的时候，给她来个人财两空。

“老大。”杭青来到大宅，云天和于露正要吃早餐。“杭青，一起吃吧。”“我吃过了。”转身把老大叫到了大书房。“带上门！”“为什麽？”杭青关好门，不解地问。“什麽事？”“哦。账户查到了。丹尼尔给了韩玉梅一个账户，就是我们在查的那个加密账户，但是实际终极账户是韩玉梅接收丹尼尔8千万的那个账户。”云天舒了一口气，轻松地说：“那个账户是我给她的。她用太久，太习惯了。”杭青突然笑了：“老大，难道那个账户是一个双向户？”“你很聪明。”“那你打算什麽时候动手？”“还不到时候。于露在她们手上。”杭青惊奇到：“why？”“你在她身边为什麽让她着了她们的道？”“王蔷。一不留神的事，防不胜防。”“这就是你不让她知道这些事的原因？”“不知道对她有好处。她现在对王蔷比对你都好。这个傻瓜。”“需要我跟她提醒一下吗？”“没用的，她的性子不自己栽个跟头，她不知道厉害。该说的赵菁估计旁敲侧击已经跟她说过了。你去忙你的吧。”

“姐姐，你在玩什麽呢？”“于露，你过来，你写个名字我看一下。”于露每天都会到王蔷开的茶室喝茶，王蔷把手里的平板电脑递给于露，上面打开这一个写字的软件。于露在上面写上名字。写了一个太丑了，她删掉了，又写了一个还是觉得丑，总写不好。王蔷耐心地教她怎麽写艺术字。“我们大学的时候有一段时间特别流行写艺术字，练签名。你以後做事情很多涉及到要签名的。所以，可以自己练练。”于露在茶室练了一个下午的签名，回家的时候，王蔷说：“你自己可以回家练练，让慕总签个名给你看看。有漂亮的可以提交保存起来。”于露兴高采烈地回家了。

自从认识了王蔷，于露每天回家都很高兴。越是这样云天越是担心。他走进书房时，于露正在平板上涂涂写写。他凑过去，抱起她，问她最近在忙什麽。“没什麽。我上次遇见了大方集团的王总，她真厉害，懂的东西很多，也愿意带我玩。”“玩什麽？”“好多东西，你比如说这个。”于露把平板递到云天面前。“你写个你的名字试试，这个是练签名的软件。我在学艺术签名。你写一个我看看好不好看。”于露歪着头看着他。她的眼睛里纯净得没有任何杂质，云天在平板上写下了名字。还不等云天反应，于露就随手在提交上点了一点。名字立刻保存到了後台。“这个可以删除吗？”“不知道，应该可以吧。但是要删除做什麽。这些只是练习。”云天放下于露。他到外面给阿昆打了个电话，让他马上查一下那个软件的後台。阿昆反馈说，那个软件後台现在看不出什麽，就一个简单的写字软件。但是也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如果把其中保存的单个模块拿出来，放到其他的软件上，这些签名就活了。云天气得狠狠拍了一掌门口的石柱，疼痛随着红肿而来，却没有随着红肿消退。

“明天到三月设计上班，不要再到王蔷那里去了。”云天没有办法，只能硬来，睡觉前他给她两个选择：要麽到融信上班，要麽去三月设计，不能再去找王蔷。有些事情太复杂，他解释不清。他只希望于露听话。“你不是说让我自己选择职业吗？”“你可以自己选择职业，但是老师不能选错。你放着我这麽好的资源不用，为什麽要找别人？”“你不是忙吗？”“白岩，阿斌，肯大家都可以帮你。”“我跟这群男生说不上。”“赵菁多好的人，你不找她？”“她跟王姐姐不一样，赵菁跟我一样，没资金没资源，她啥也帮不了我。”“于露，我发觉你变了。”云天站起来，坐到她面前。“我才觉得你变了，变得神神秘秘，明明在北京，整天不着家。有人陪我，给我解闷，教我知识，教我做生意，你反倒来管我。我不想当一只笼子里的鸟。”“现在不是讨论让不让你出去工作的问题。我说过，王蔷不是一个可靠的人，你不要跟她走得太近。”“你就想把我囚禁在你身边，让我什麽都不懂，我不想要。”于露歇斯底里地离开了主卧的大床，光着脚跑到里间的书房，跳上了书房的躺椅。今天云天没有来哄她，她又着急又难过，但是她也没有回到大床去。两个人第一次分开睡。

“杭姐姐，我明天要去上海咯！”“老大也来吗？”“不是，王姐姐带我参加上海的拍卖会。”“老大知道吗？”“我还没跟他说。”“为什麽没跟他说呢？”“他不让我去找王姐姐。我不想跟他说。”“于露，你现在就打电话跟他说。不管他同不同意，你必须跟他说。”“哦！”不知道王蔷给于露灌输了什麽，但可以肯定，王蔷邪性附体，定力不足的人一下就着了她的道。于露有没有说，杭青不知道，她立刻给云天打了电话。“老大，你准备怎麽处理王蔷？”“她跟收购案不一定有关。等等吧。她去上海你好好照看她就是了。”杭青预感不好。她让思小姐马上查一下拍卖会，这场不是知会轩的场，但是查起来也不难。拍卖会都是正常安排，拍品也不特殊。收购案的事情基本已经查清，虽然恶意收购还未真正达成，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只要云天点头，韩玉梅就算在国外她也逃脱不了牢狱之灾。杭青刚松了一口气，现在又扯出一个王蔷。王蔷虽与韩玉梅有私交，但这些年往来得也不多。她心甘情愿为韩玉梅做事，不知道韩玉梅许她什麽金山，况且一个什麽都不懂的于露，她们既不抓她，也不陷害她的，到底怎麽威胁云天呢？

拍卖会在下午，酒会在晚上。王蔷和于露坐在前排，原本不来参加的杭青和思小姐坐在靠後的位置。今天王蔷拍了不少东西。结束的时候，于露跑过来跟杭青说：“王姐姐拍了那个手镯送我。说那是外国收藏家那个谁的私藏。你觉得我戴着漂亮吗？”杭青微笑着说：“你戴什麽都漂亮。”“晚上的酒会，我就戴上，正配我的旗袍。”杭青看了看思小姐，思小姐会意地走开了。王蔷到上海，还带着于露，绝不是买货这麽简单，到现在没有看出什麽端倪，杭青要思小姐跟着王蔷，看她整什麽名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