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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于露，我们一起吃个宵夜吧！”“我知道一个好吃的鱼粥，我请你，燕姐。”两个人来到一家叫老六鱼粥的小店。一人一碗鱼粥上来，小碗舀过一点，搅动几下汤匙，入口香糯不腻。“于露，我听李伟说，你跟慕总离婚了？”“我们的事情很复杂。”于露微笑着，心情并不沉重。“男人啊，该抓住的时候，就要牢牢抓住，否则稀缺资源多少只眼睛盯着呢。特别像慕总这样的好男人。真的很难得！”“他确实是个很好的人。”“我看他对你还是一往情深，怎麽不跟他回去呢？”“经历了很多事情，心里有些芥蒂。现在不想去想那些，只想好好地工作，好好地赚钱。”“说到赚钱，李伟最近正在投资UNN，我准备跟他一把，而且我们蓝精灵也准备拿下UNN项目，双倍的利益，你要不要也参加一份。”听到这个消息，又是熟人的项目，于露特别感兴趣，但是转而她又眉头紧锁，“燕姐，我那一点工资，还是算了。”“你可以试试抵押。”“我没有可以抵押的东西。厦门有个老房子，值不了什麽钱。”“离婚慕总什麽也没有给你吗？”“我选择净身出户的。那些都是他东西，我不该要。”“你之前不是说你爸妈住在别墅区的吗？那别墅呢？”“别墅虽然是我爸妈的名字，但是终究是慕云天出钱买的。我早晚要还给他的。”“就当先借他的吧，如果你信得过李伟，把它抵押给李伟，这样你总放心吧。”抵押给李伟，这倒是个好办法。李伟是云天的人，为云天鞍前马後，他绝对可靠。于露被徐燕说动了。于露把别墅抵押给李伟换了1000万投资的钱，全部投入到UNN项目中。决定投这个钱的时候，她也很忐忑。虽然李伟已经是最可靠的人，但是投资有风险，拿着合同她的手还是抖。如果赚了，200万不费吹灰之力就到手，如果赔了，那她跟云天就再也没有可能了，她三十年都赚不到这个钱来还他。她失眠了一个晚上，当云天问她，为何视频的时候发呆，她说她今天去赌博了。云天便知道她已经将别墅抵押给了李伟。他开心地打电话谢了李伟，他还从来没有这样郑重地给李伟打过电话，搞得李伟感动不已，在自家的泳池旁坐了一个晚上。这些男人，有时候他还就那麽多情！

投资很顺利。从1到100的时候最是艰难，从100到1000的时候，还是爬坡，但是从1000到无穷大的时候，就像滚个大雪球，不是积累之艰难，而是速度惊人到考验你的控制力。于露还没到那个程度，她暂时处在一个投资的舒适区。第一笔的投资还没有那麽快到手，所以，她还是老老实实地跟着徐燕做项目，跟着李伟学投资。一段时间下来，她已经可以自己上手去资本的市场里走一遭。

于露还是住在原来那个老旧小区。虽然也是电梯房，但是5户三梯的户型让她有了很多邻居。最近同一楼层搬来一个新住户，周末她从外面回来时看见很多的箱子堆在楼道里，显然刚搬过来，正在整理。现在的邻居都比较陌生，见面也很少，最多就是打个招呼，所以于露并没有在意。晚上她约了温岚，到她的温妮吧去吃饭。她一边看手机，一边等电梯。叮地一声，电梯门打开。唉呀妈呀，她吓了一跳，手里手机差点掉地上。一个穿着紫色宽体中式上衣，下搭马面长裙，手里挎着手袋，梳着女士头，戴着头箍，脸蛋清秀，白白嫩嫩的男人或者女人，从自己身边走过。于露看着他的背影，错过了这一班电梯。于露想了一路，笑了一路，还有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个男人，那体格虽然瘦，但骨架大呀，不像个女人，但那装束和脸蛋，又让人生疑。第二天上班时间，于露又碰见了他。今天换了一身装扮，但还是这种奇特女装。不知道还以为他民国穿越过来的。“你好！”于露心里一惊，他居然跟自己打了个招呼。“你好！”“我叫陆海空。”于露看到他这一奇景心里已经憋不住笑，再听他这一名字，嘴里的笑竟然炸出来，把自己高级白领的人设直接炸光了。收拢了表情之後，她问道：“对不起哦，你的装扮很特别，我失礼了。”陆海空并没有对于露的笑感到生气，反而很自然又优雅地说道：“很正常，比你夸张的很多，嘲笑的也很多，我已经习惯了。”“没有没有，每个人都有他的习惯，没有人格差异的。”一番谈话之後，于露知道他是做电商直播的，其实这些穿戴都是他的産品，他还有一些护肤品，家居産品之类的东西。现在做直播的很多，很多人做得风生水起，但也有很多人在陪跑。这个叫陆海空的人就是个陪跑员。

“早安，于小姐！”陆海空的上班时间跟于露差不多，所以他们经常在出门时碰到。今天他的身边多了一个搭档，两个人一边走一边拍摄。于露非常识趣地闪到一边。看着他走路的姿势，婀娜多姿，从背後看真像一个古典美女。他突然停下脚步，问于露：“于小姐，要不要到我们工作室去看一看。”于露敏感地捕捉到一丝商机。她思考了一下，告诉他：“晚上下班，我去你们工作室。你位置发给我。”

陆海空的工作室位于一处老式写字楼上。位置又偏又旧。于露谨慎地问温岚借了小巴，有小巴在身边她走进这写字楼的时候底气才稍微足了一点。

“于小姐，我能看出你不是一个平凡人。”“从哪里看出了？”“你的谈吐，你的气质，最直观的就是你的穿戴。虽然，你并没有刻意地穿什麽华丽的衣服，但一件就几千块钱的T恤，一双就几千块钱的脱鞋，几百块一个的手提袋子，这些都不是一个普通工薪阶层能持续享受的。”该死的慕云天，都是他，他叫陈姨收拾了好几个箱子的杂七杂八的生活用品，还有好几个箱子的“简单”衣物，空运到这里来被人研究。“这些你都懂？”“我是个穷人，但是我是做电商的，包装自己是我的工作。所以对这些奢侈品品牌，我是烂熟于胸的。”“你今天请我来不是研究我的吧？”“其实，今天我请你到我的工作室来，是想请你帮我个忙。”“什麽忙？”“我们这些産品虽然受衆不是您这样的顶级群体，但是价格在中高端定位，利润还是相当可观的。但是我们现在规模很小，粉丝也不多，我希望您能帮我们投资点钱，扩大一下我们的团队和装备，毕竟包装营销都需要钱，帮我们把粉涨起来。这样我们能卖出更多産品。合作的条件您随便提。”“你们的货源呢？”“货源您可以请人去工厂看，这点我肯定不敢骗您，虽然不是什麽大牌産品，但货源绝对品质保证。”于露对电商不是很了解，而且这个小夥子看起来柔柔弱弱，说话还有点娘腔娘调，这个事业对不对头，能不能起色，于露对这个还真没有什麽信心。“你搬到我们家旁边之前，你认识我吗？”“不认识。我们之前在宝山做了几个月，积累了一点钱，才到这里来租了这个工作室和那个房子。”

于露回家考虑了给陆海空投资的事。她觉得陆海空是比较真诚的，没有油嘴滑舌，夸夸其谈。她看了他们拍的短视频，陆陆续续拍了很多，两个人能有这样的成果，没少花时间。但是有了王蔷的前车之鉴，她再也不敢轻易相信别人。于露把陆海空的事情告诉了温岚和潇潇。“那你打算怎麽做？”“我想投资他的直播。”“这些也用不了多少钱，这钱我给你拿。”“温岚，你们对我好，我知道，我拿你们的，还不如直接问慕云天要。”“那怎麽办？”“你们带我去富婆们的沙龙上坐坐。我去搞点钱。”温岚和潇潇都感到震惊，这个小嫂子居然开窍了。“于露，你终于愿意跟我们坐在一起了。”“先教教我怎麽看人。”她们两个跟于露讲解了富婆们的习惯和心思，最终锁定了一个叫卢映雪的，是上海某集团的夫人，她最近正在经历宫斗局，正好拿她下手。

周二的晚上是每个月一次的丝绸沙龙。潇潇为于露准备了一件丝绣旗袍，这件旗袍白底墨色山水，符合于露低调气质，也不抢别人的风头。来的基本是沪圈的太太小姐，她们大多也是潇潇的客户。所以，潇潇带着于露露面，大家都很好奇这位陌生面孔到底是哪家的小姐。“潇潇，这位是？”雅集慈善的发起人上海大佬的太太迎过来，问起于露。“张太太，这位是慕总的太太于小姐。”对外大家不知道潇潇他们和老大的关系，她只说是慕总。“慕总？”大家在大型圆沙发上坐下，不确定这个慕总是不是慕云天。“是那个在新兴産业大会上发言的那个慕总吗？”“正是！”“慕总好人才，于小姐真是稀客！”张太太心里其实疑惑，她曾听旁人说起慕云天跟韩玉梅离婚了，并不知晓他已经再婚。所以，这个太太正牌不正牌她还不好确定。“张太太，擡爱了。”说了一会儿话，几家丝绸工坊，送来了他们的手作産品。一块块料子摆在精致的盘里。今天大家要从这些料子中选出一块，为雅集慈善的会员做一套统一的服装。一位太太拿起一块料子，给潇潇看。“潇潇，你是我们中间的权威，你看看这块料子如何？”“赵太太，罗这种绞经工艺，织起来的面料相对较轻薄，穿着是比较舒适，但是不做内搭太透，设计上也有很多难题。再者价格太过高昂，社会反响不好，不适合我们统一服装。”张太太牵过于露，让她也选一块料子。于露对这些也不懂，她就随意挑了一块红色丝绸。“潇潇，你看这块怎麽样？”“绸作为平纹代表，厚薄适中，而且柔软，光泽度也好，无论上衣还是裙装都能很好驾驭，红色的面料我们也可以在设计上进行一些丰富。”潇潇说完，转向工坊负责人问道：“色牢度的问题不必太过牵强，自然落色我们都可以接受，但工艺改变性质就不同了。我之前听说现在有些蚕喂食的是桑叶加豆类的模式，用来降本，不知道有没有这回事。”“小姐请放心，这种事我们不能干，某些低端市场是会有的，但是作为高端品，价格不是问题，我们自然要提供出一等一的品质。”张太太高兴对于露说：“慕太太真是好眼力，一看就相中一块好料子。”“我对这些也是不懂。凑巧拿对了。以後还要跟着大家多学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