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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云天上楼换过便服。来到杭青她们忙碌的厨房。他倚着西餐厨房的备餐桌，看着中餐厨房里8个人忙碌的身影，那种感觉久违了。自己小时候有过，白岩杭青他们小时候有过，这麽多年过去，今天再次感受到。微笑中鼻子还有点酸。“老大。”小敏到跟前，递给他一个小碗，“先给你开个小竈。”云天看着她，仿佛看到小时候她古灵精怪的样子，她跟潇潇是两个最爱逗人开心的孩子。“这是什麽？”“你喝喝看。”云天狐疑地喝了一口。突然眉头紧锁，不停地咂着嘴。陈姨赶紧递过一杯水让云天漱口。陈姨嗔怪小敏，小敏却故弄玄虚地说：“不是庆功晚宴吗？这只是一道开胃小菜。”云天刚从那碗酸汤中缓过来，紧张地说：“看来我就不该听白岩的，我公司还有事。”说着往外走。在门口碰到了前来助阵的阿昆，阿昆拉着他说：“老大，饭还没好，我们台球走一局。”这倒勾起了云天的兴趣。“行啊，你回来不敲代码，我还真得跟你练一练。”大宅今天的热闹连隔壁的邻居，大华集团的张太太都好奇地问陈姨，今天是什麽喜事，自己要不要随个份子。虽说是开个玩笑，但足见锦江平日真的太安静，安静得让人怀疑。

晚餐上桌，中餐厅10人的小桌，连同陈姨刚好坐满。潇潇宣布了出菜顺序。今天的家宴分两部分，首先是庆祝云天恢复单身，杭青她们四人分别为云天做了4道菜。只见小敏走了过来，身後帮厨菊姐的托盘里放着一个加了盖的敞口盅。菊姐把餐盘放到了老大面前。“哇哦，小敏，你一回来就整这麽神秘的。老大真是有口福。”云天想到刚才那口汤，那个为难的表情让所有人都爆笑起来。阿斌说里面可能有爬虫，白岩说里面是天山雪莲。阿昆说那里面有可能就是一碗白开水。云天坐在主位上侧着身，一个个人看过去，大家都向他点头，向他竖起大拇指。“你们就没有人愿意帮我？”“老大，你看她们几个那样儿，我们谁敢帮你。”云天恍然大悟，“我怎麽给忘了，你们都是见色忘义的家夥。看来，我今天晚上是凶多吉少了。”“老大，别看了。开盖吧。”潇潇第一等不了。云天掀开盖子，一股浓烈的酸味扑面而来，他下意识地拿毛巾捂住嘴，因为小敏刚才已经事先给他试了一口白酸汤，所以对现在这个味道还算有个提前的准备。炖盅里盛着几片白菜，半碗浓白的酸汤。他尝了一口，那个酸爽，不像喝白醋，它的酸更有层次，但不是刚才试喝的那口那麽纯，这个已经兑过了浓汤，且下了白菜。他又喝了一口，更体会出酸与鲜甜的结合。索性一口气吃完了那小半碗酸汤白菜。大家看得目瞪口呆。“老大，这个酸都没有把你撂倒。”阿昆觉得不可思议，小敏上次给他做这个菜，他才吃一口，就在厕所吐了。“老大，”小敏向他竖起拇指，“老大不愧是老大，我这道贵州的酸给你满分。”“小敏，先别急着夸。”温岚从托盘里端下一盘黑黑的牛肉干，这个不动声色的东西，大家都觉得很普通。“温岚，你放水了。”肯在一旁叫板。“老大，这个既可以当作餐桌美食，也可以当作饭後茶配。你试试。”她为云天递上一副手套。云天拿起一条肉干，塞进嘴里，迅速地嚼开。霎那间，热辣的感觉在嘴巴里炸开，并且直窜上脑壳，他来不及吐掉肉干，直奔洗手间。大家都愣在原地，温岚吐了吐舌头看着肯，肯示意她干的好事，整这麽辣，要辣死他啊。云天带着红彤彤的嘴唇回到了桌前，看着大家紧张的样子说：“我今天配合得怎麽样？”大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又不忘记跟他开了个玩笑：“老大，你这香肠嘴，明天能去上班不？”“你们干的好事！”“老大，对不起哦，这道四川的麻辣，你没有过关。”“我实在吃不了。给大家尝尝。”大家人手一块轻易地放入嘴里，津津有味地嚼着，表情竟无一点变化，还挺陶醉。“老大，你看，你真的一点辣也不能吃的哟。”肯说完肆意地笑了起来。“老大，你再试一块。”云天不死心，又拿了一块，犹豫地放入嘴里。咦，这个就是一个普通的牛肉干，微辣微甜，又硬又香。吃着吃着，他突然大笑起来。“你们这群人。今天就像你们的独立日。”大家在饭桌上笑翻了。“大家先安静吧，第三道，冬瓜腊肉。”潇潇为云天舀了两片腊肉，一块冬瓜，两勺汤。云天喝了汤，吞了吞口水，这汤相当咸，好在有冬瓜和干货佐味，味道还可以，他挑了一块腊肉，他本想陈姨做的腊肉也吃过几次，做得还是相当好吃的，结果一口咬下去，就像咬了一口盐巴。味蕾完全忘记了腊味的香，他痛苦地咽下了那口肉。陈姨连忙递上一杯水。“老大，这是原味的腊肉，为了增加味觉效果，我特地和着盐巴煎了煎。这迪庆的琵琶肉的咸味，老大你只能得个60分。”“最後一道是甜品。”这道甜品杭青本来已经准备了焗烤阿拉斯加，从书房下来之後，她改变了主意。当杭青把甜品端到云天面前，这道改良过後的芝士葡萄马上成了今天晚上的气氛转折点。云天没有说话，他拿起金色小勺，一点一点地慢慢品尝着这道酸酸甜甜，冰冰凉凉的小食。大家看看杭青，又看看老大，不知道杭青用意为何。吃完了甜品，云天擡起眼睛问杭青：“于露呢？”大家没有想到，老大直接地说出于露。MONY的那天晚上之後，大家对于露的话题都很谨慎，老大的态度不清晰，大家都不敢自作主张。现在一问，大家又觉得自己疏忽了。杭青原本是想，如果云天没有说，她也要就着甜品的话，让云天表态。“解铃还须系铃人，她跟我联系的不多。”“这几天，你在北京，带她到家里来。”说完，起身走出了餐厅。大家刚才玩笑的心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云天走後，陈姨吩咐上菜，只是大家都已经不留心这顿家宴了，草草吃完之後，大家来到餐厅外的游廊。这里宽敞，静谧，陈设着软座茶桌，吃完饭，云天经常和陈姨在这里喝茶，谁回来也常在这里闲聊。

“于露是那个在厦门捉弄韩玉梅的那个吗？”白岩点点头。“有胆识，好手段。”小敏露出佩服的眼神。“你们说老大对她是什麽态度？”“这不明摆着吗？”“但是也奇怪，在厦门我说把她带北京来，老大不同意的。怎麽现在又说要带大宅来。”“此一时彼一时了，老大可能也觉得于露性子直，是个不错的女孩吧。”“老大看来对她很中意。”“你说老大该不会是喜欢她吧。”“肯，你瞎说什麽。在这里，你也敢乱说。”温岚制止了他。不但是她，大家都觉得这是胡扯。“你知道于露几岁吗？她大学刚毕业。也就22岁那样。”“比我们还小5岁哪。”潇潇压低声音说。“以一个男人的角度，我觉得老大肯定有那个心思。”“肯，我同意，哦，我突然想到，白岩，你看，我大秀的秀场，为什麽五仟设计改来改去都不如人意。”“那是你作呗。”“你才作，就你这情商，怪不得总说杭姐对你。。。。。。”阿斌话没说完，白岩一个小蟹黄包硬把他的话塞了回去。“我对他怎麽啦？”阿斌连忙说，“杭姐息怒，我和白岩那都是开玩笑，你知道，我们男人之间。”“阿斌，你快别说了。再说下去，我们几个今天晚上都得完蛋。”肯让阿斌赶紧打住。阿斌很配合地做了个闭嘴的姿势。“不是叫你闭嘴，是叫你回归正题。”“哦哦，对。五仟的设计，第一稿我本来已经满意了，但是老大来我这里坐了一会儿，这个稿子就被他看了，他就说这个跟我们设计的那些衣服不搭。唉，搭不搭就那样，我们一个是赶时间，一个是审美有个中道，我既搞艺术，也赚钱。但是他既然说了，我就不能不叫五仟改。要改成什麽样，他又没有个想法，我只好一稿一稿地发给他看，直到看到第八稿，他居然说OK。小敏和阿昆可能没时间看我那秀，其他你们应该都看了吧。”“阿斌，不就是晚上这个甜品吗？”潇潇瞪大了眼睛长大了嘴。大家也都看出来了。“你看，你是我老婆，你对色彩敏感度那麽高的人，你也没看出那场秀的端倪。”“确实，先生那天看完秀，就叫我做了那个甜品，我还是连夜找了酒店的甜品主厨现学的。”陈姨也恍然大悟。“还有，那天他请全公司的人喝了饮料。一开始我还以为，刘秘请客，她说是老大突然想喝芝士葡萄，然後心情大好地请了全部的人，那天所有的古茗店一时爆单。”“我去，老大真是被实力派耽误的偶像派。我的偶像！”“偶像个头，我们两个出门，你连杯白开水都没请过我。”小敏嘴上带着笑，狠狠地掐了一下阿昆的手臂，疼得阿昆吱吱直叫。“你看，你们这些女人，一个个张牙舞爪的。”四个女人同时向他投来了愤怒的目光，他马上示意自己闭嘴，请大家继续。“这些话，你们早说，现在搞得我们这麽被动。”“看来老大还真有点沦陷咯。”“你说他什麽手段没有，躲在背後暗恋可不是他的风格。”“对韩玉梅不是一套一套的吗？”“有用吗？”“倒也是，我估计啊，他这辈子恐怕就是没有老婆命。”“你们说他那麽喜欢韩玉梅，干嘛不生个孩子。”温岚提了个像样的八卦问题，把大家都给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