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逢扶着额头,说话吃力:“你这样,我怎麽敢告诉你。”
“你丶你没事吧?”顾泽州上前搀住她。
突然,门铃响了,很急。
“听这动静,应该是有人找来了。”姜逢边喘边说,“如果是晓慧一个人,你就让她进来,如果是陈意,你想办法打发他走。”
“为什麽?”
“我……我恐怕是……”话没说完,姜逢失去意识,被抽走筋骨般歪倒下去。
入户门外,陈意疯狂地拍门按门铃,似是要把门拆了。
逢晓慧在他身後劝道:“你别着急,我也只是猜测,他们不一定在里面。”
对面的人家打开门,探出一颗头吼道:“别按了!烦不烦呐?!这家压根儿没人住!”
陈意和逢晓慧一起转身,对面的门立马关上了。
逢晓慧说:“可能是我猜错了,走吧。”
“不行。”陈意从裤兜里掏出手机,耳朵贴在门上拨电话,“我觉得他们就在这儿。”
逢晓慧一时不知道说什麽,手机忽然震了,低头一看,是顾泽州发来的微信:
「姜逢晕倒了,她不想让陈意看见,你想办法带他离开。」
逢晓慧擡眼看陈意,他正在听门内的动静,她不自觉握紧手机,心跳一下快起来。
「我马上带他走,你快叫救护车,去脑科肿瘤医院找罗淼。」
逢晓慧回完顾泽州对陈意说:“我还知道个地方,他们可能在那里。”
“什麽地方?”陈意问。
逢晓慧转身往电梯的方向走,“姜逢在县里租的房子。”
陈意看眼门牌号,最後急匆匆地跟着逢晓慧离开。
……
熟悉的滴滴声在耳边响起,鼻腔里有异物感,胸口似乎被乱七八糟的线扯着……黑暗中,姜逢已经知道自己在哪里。
医院,病房。
“姜逢?”
顾泽州的声音。
姜逢睁开眼,目光所及融合在一起,混沌模糊。右手插着留置针,左手食指夹着监测夹子,姜逢尝试动动手臂,有些酸痛。不过这点痛跟胀到快要爆炸的头痛相比,不算什麽。
“现在什麽时候了?”姜逢蹙眉问。
“晚上十一点,你躺好别动,我去叫医生。”
话音落,顾泽州快步出去,屋内只剩下监护仪和氧气罐的声音。
随着视力下降,姜逢的两只眼睛空如黑洞。即便什麽都看不清,她也不愿闭上眼。一闭眼,黑暗中就会自动浮现陈意的脸。
姜逢的左手缓慢向右手移动,碰到留置针向手指摸去。
戒指不在。
“顾泽州,顾泽州……”她急切地喊。
“我在。”顾泽州从外面跑过来,“怎麽了?哪里不舒服?”
“我手上的戒指呢?”
“在我口袋里,在这儿。”顾泽州赶忙掏出戒指放到她手心,“做检查的时候先摘下来了。”
姜逢摸索着要给自己戴上,被顾泽州拦下,“先别戴了,长时间卧床输液手指会水肿。”
姜逢停下来,将戒指紧紧攥在左手手心里。
有脚步声靠近,姜逢对着天花板眨了眨眼。
“姜逢,听得到我说话吗?”
是主治医生罗淼的声音。
姜逢回答:“听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