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郎中家正在吃晚饭。
秋月不放心的问她爹:“小夏大嫂不会命大活下来吧?”
张郎中瞪了他女儿一眼:“你做这么不要脸的事情,还害人性命,要我给你擦屁股,我的脸都被你丢光了。
以后不许再跟杨秀才来往,他在老张头家得了多少好处,说翻脸就翻脸,我可不敢要这样的女婿。”
“对啊,这样的人家不能嫁,心太狠,你嫁过去要受苦的。”她娘跟着帮腔。
这怎么行!
秋月有个秘密,她是重生之人。
上辈子她嫁的人家在村里人眼里算还不错,夫君是读书人,在学堂做夫子,一辈子没什么大出息。
她本来跟杨进才没有什么交集。
应该说上辈子她根本看不上杨进才。
可谁知道,这么一个她看不上的人,到后来竟然在京城做了大官,回乡省亲时,全镇封路清场。
她只在人群中远远看了一眼,鲜衣怒马,一身官服庄严肃穆,平时趾高气扬的县太爷跟个孙子似的,卑躬屈膝的跟着。
那一眼她直到死都记得。
她经常会想,以她当时在大山村的条件,嫁给杨进才算是下嫁,杨进才总不能像抛弃张张小夏那样对她。
再说她又不傻。
就算杨进才又娶了镇上的富户小姐,后来又降妻为妾,娶了京城大官的女儿。
她觉得是那些女人抓不住杨进才的心。
荣华富贵傍身,地位低了一点又何妨,只要她在杨进才飞黄腾达之前生下儿子,她的地位就没人能动摇。
心狠又怎么了,心不狠的人坐不到那样的高位。
老天开眼,给了她重来一次的机会。
果然,重活一世,她只勾了勾手指杨进才立马就上钩了。
官夫人指日可待,让她放弃绝不可能。
“爹,十里八乡的就出了杨进才一个秀才,他有了秀才的名号,名下可以挂田免税,以后也不需要咱们的补贴。
等他中了进士就可以当官了,爹,当官的女婿啊,你打着灯笼都找不着,咱们只有现在有机会,等以后他走的高了,看都不会看咱们一眼。”
张郎中夹了一块茄子放进嘴里咀嚼,蹙着眉头,“万一他没考上呢,你岂不是一辈子都耗在他身上了?”
“不会的爹,我打听过了,学堂的先生说杨进才很有天分,学习又刻苦,是可造之材。”
“是吗,我想想。”
不心动是假的,张郎中学艺不精,靠着父辈的积累,勉强看个头痛脑热,养家糊口。
他那方面不行,这么些年只得一个女儿,收养了一个儿子,今年岁,在隔壁村的学堂读书。如果女儿能当官夫人,以后他们全家都能跟着沾光过好日子。
生不了儿子又怎样。
照样扬眉吐气。
然后离开这破地方,离这些蠢货远远的。
老张头家。
大家伙已经精疲力尽。
张小夏往水壶里加了些灵泉,给每人倒了杯。
“好甜,小妹你放糖了?”
二嫂吧唧嘴,“感觉又有力气了,娘,今晚就简单的煮一锅杂粮糊糊了,大家凑合吃一点,先把家里收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