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正的喵喵声传进耳朵,乌行简看不见对方,困倦地眨眨眼。
今天屁股挨了两针,疼的他吱哇乱叫,现在吃饱了就很困,猫猫的罐头很好吃。
乌行简学着对方的腔调,发出生涩的喵呜声,“你觉得我像小猫吗?”
“长得很像。”洪亮的汪汪声抢过话茬。
“喂,你怎么总是打断我!”
“我是在回答他的问题嘛!”狗狗的声音带着委屈。
“你这只狗好可恶!等妈妈明天来接我,我一定抓花你的狗脸!”
“我会告诉爸爸的!”
“你们小声一点吵呀,我好困啊……”另一个细弱的声音加入进来。
“……”
一时间,笼舍区充满猫叫狗吠,有吵架的,有劝架的。
乌行简没有劝架,他喵嗷没分太清,万一被识破就完蛋了。
小动物心很细的。
他困的不行,猫猫头一点一点的,搓脸的动作变成无意识地抓喇叭,没两下就彻底不动了,他含糊地喵呜着,“你们知道……聪明毛是什么吗?”
三花和二哈的争吵已经上升到动物人格,好在一只安静的长毛狸花猫告诉他:“长在耳朵尖上那几根特别长的毛,人说象征着聪明,也就一种说法罢了。”
狐狸可没有这些。
“我没有这些的。”乌行简再次捧着烦猫的伊丽莎白圈,他用劲很大,勒的吐舌头才放弃。
这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啊,他都不困了。
“没有关系的,小猫没有还是小猫。”
乌行简晃晃迷糊的脑袋,“那小猫需要工作吗?”
“小猫不需要工作,”活泼的奶牛猫抢答,“妈妈说小猫生来是享福的!”
乌行简对享福没有定义,有人为他打猎,他就很开心,“当猫好幸福啊。”
新来的小猫似乎什么都不懂,有好奇的小猫不禁打听他之前住在哪。
“山里呀。”爬到山顶的人很少,他生性爱玩,但对人警惕心很足,会离得远远的。
人不一样,是特例。
乌行简很喜欢人,对方的气息很熟悉,很温暖,好像他天生就应该生活在人的怀里,被他抚摸,被他抱着。
“山里!山里是什么样的啊?”不少从小生活在城市里的小猫小狗激动起来,它们从未见过真正的大山。
“有厚厚的、踩上去能听到咯吱咯吱声的雪,雪里有小鼠和雪兔……”乌行简细数着,虽然他作为几个月大的小狐狸,不太能抓得到这些。
他猜测,自己能活这么久以前一定是捕猎高手,自意识萌生后,大半捕猎技巧都忘了。
饿的脑袋空空的捕猎。
但目前来看是好事,以后人出门打猎,他负责享福啦。
“可以给我们仔细讲讲吗?”
“讲一讲嘛!”
“我好想看看大山是什么样的!”
这晚,乌行简用他不太熟练的喵喵语,掺杂着含糊的嗷嗷声,断断续续地讲他这几个月山野生活。
望月当空,宠物医院混着雀跃的猫叫狗叫,小动物们兴奋的睡不着。
——
“你确定……这是我的猫?”许归期看着医生递过来的猫崽,语气带着明显的迟疑。
他微微俯身,审视着巴掌大的小家伙。
一夜未见,他的小猫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最明显的是之前的小圆耳朵的尖端,竟然冒出几根细长的、立着的聪明毛,耳朵的形状似乎也比记忆里更尖了些。
明明是他一路抱回来的。
医生也懵了,推了推眼镜,仔细核对记录:“许先生,医院里符合年龄的橘白猫崽就这一只,昨天检查时的确……没有观察到有明显的聪明毛。”
这生长速度也太匪夷所思了。
小猫终于逃离伊丽莎白圈,高兴地蹦跶两下,止住脚步看人。
乌行简大致了解眼下的状况,稍稍往后退了一步,“喵嗷?”我不是你的猫?
熟悉的声音,许归期对视上歪着脑袋疑惑的小猫,“……”
小猫没有得到回应,凶巴巴地用毛茸茸的脑袋顶人的胳膊,喉咙里发出不满的咕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