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视线下滑,目光微微游移:“你让我看什麽,明明没”
“装什麽,你能看到吧。”岑浔不紧不慢戳穿他虚假的表演:“那天你低头捡档案的时候,楼下有人一喊,你立即冲去窗边看,就是为了躲开它吧。”
张三汗流浃背了:“我雇主遇到危险,我能不去看一眼吗?”
岑浔微微一笑:“真那麽紧张那些人,你又怎麽会在最危险的时候抛下他们,跑去档案室找档案呢?”
“况且”
“我记得你跟我说过,你表面上是来当保镖,其实根本不在乎富少的性命,来这里只是为了达成自己的目的。”
“张同学,我到底该信你的哪句话?”
张三说不出话,张三哑口无言。
他也不忍了,反唇相讥:“说到这里我也想问,岑老师怎麽会对档案室发生的事情这麽清楚呢,好像亲眼瞧见一样,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当时在场的只有我和荣同学吧。”
岑浔不慌不忙:“当然是荣同学告诉我的。”
张三假笑:“呵呵,是吗?”
岑浔懒得废话,直接把傀儡丝往他脖颈上一套,并丢下一句威胁:“离开三步,血溅三尺。”
张三:“”
「人狠话不多,熟悉的阴险风格,不愧是他」
“那我找个水龙头洗个手总行吧?”张三摊开脏污的手,同样丢下威胁:“不然就用这样的手摸你。”
岑浔看到他的手,不知为何却沉默了。
他缓缓回头,往下看了眼。
黑色西装裤上,脏污的手印虽不明显,但也是切切实实地存在着,且位置尴尬,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曾经发生过什麽。
岑浔:“”
张三:“”
张三:“要不脱下来洗一洗?”
岑浔:“闭嘴。”
最後还是一起去洗手间处理了一下。
张三的指甲缝里都是血污,洗了半天才洗干净,岑浔知道这些都是张三从尸堆里到处挖他时留下的,心里那股火气莫名就散了点。
等张三洗干净手,岑浔把他赶了出去,自己去处理那条脏掉的西装裤。
张三抱臂等在外面,时不时往里面瞄一眼。
「他会洗吗?别把整条裤子都洗湿了。」
「到时候就让他求我,求我给他送裤子。」
“”门里的岑浔深吸一口气,冷笑着将裤子丢在洗手台上。
门外张三的臆想还没结束,大约是觉得反正没人能听到他心里想什麽,心声甚至越发大胆。
「岑老师虽然嘴毒心坏,那里的手感却」
「还想拍」
「弹弹的」
「他怎麽还不出来,也没听到水声,不会出什麽意外了吧」
「我就看看,应该没逝吧」
在张三做出实际行动前,岑浔先一步推开门,走了出去。
张三下意识往他的下半身看去,然後若无其事地移开目光,面上十分正人君子地沉稳问道:“好了?”
岑浔漠然盯着他:“要看看吗?”
“看”张三差点被呛住,而後义正言辞地坚定拒绝:“不行,你是有夫之夫,这于礼不合。”
岑浔:“”神金。
两人一起走到校园主路上,路上已经人影寥寥,本该是阳光最盛的时间,天气却阴沉沉的,校园里透着一股死寂感,一阵风吹过,空气里唯馀树叶的沙沙声。
这一轮循环的开啓时间是14:00,下午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
岑浔猜测,下一轮循环的开啓时间可能就是傍晚第一节课的上课时间18:40。
校长正在一步步地将猎物往绝境驱赶。
岑浔眯起眼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校园,对于未知的未来,却并不觉得恐惧。
张三无所事事地跟在他身边:“接下来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