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湖月的举动,让陈琢有些措手不及。
他忽然再一次意识到,他的漪漪已经是个大姑娘,且是一个美貌的对男人来说极具吸引力的女子。
而陈琢自己,也是一个男人,他不能将自己排除在男人的范畴以外。
陈琢呼吸有些重,有些乱。
他想起今日进宫之前,在马车上,漪漪紧紧贴着他的胸口,他感受到的那份柔软,此刻也一样感受得到,甚至更甚。
他紧紧搂着她,而她在他怀中如同一条鱼,让他更多地感受到了那份柔软。
少女的身躯柔软,带着清甜的香气,在他眼前,向他索求垂怜。
这认知让陈琢眸色又暗了一分。
他无法自控地,对她的索求产生了一些变化。
陈琢胸口起伏不定,自我安慰,这只是一场意外。
待回了侯府,孟大夫替漪漪解了药以后,没人会知晓此事。什么也不会变,他们还是兄妹,如从前一般。
陈琢自胸中长吐出一口浊气,将这话默念过三遍。
他停下了动作,这让梁湖月不满,她再次迎上来,向他索求。
陈琢愣了愣,还是给她。
梁湖月被他抱在怀里,像一尾鱼,翻腾着。她不知道为何,还是不够。
她到底要什么?她不知道。
梁湖月不禁低声啜泣。
陈琢听着她的啜泣,心中烦躁更甚。
为何马车这么慢?
梁湖月坐在陈琢怀中,颓然无力,忽地马车颠簸了下,有什么东西出现在她身边,正是她想要的。
梁湖月直觉那是她需要的,她想那是来自兄长的,故而她抬起头,再次向兄长索求,请求他给予自己。
可这一次,陈琢却不能答应她。
他没办法那么做,或许,可以。
马车很快就会回到侯府,回到侯府就会好了,一切就像没发生过,他只需要在这短暂的时间里缓解妹妹的痛苦就好。
陈琢心中思绪不止,一时间进退两难。
马车替他做了决定,因着赶着回侯府,车夫将车架得极快,难免有些颠簸。
梁湖月得到了她想要的东西,她紧绷的背脊终于松懈片刻,再次瘫|软在陈琢怀里。
陈琢收紧胳膊,将下巴抵在她发端,阖上眸子,松了口气。
或许这也是来自上苍的指引。
马车一路疾驰,路过的百姓们只猜测这马车主人一定有什么要事,并不知马车内是什么光景。
即便风偶尔将帘子吹起,露出马车内的光景,他们也只能看见一个少年抱着一个少女,紧紧依偎在一起,仅此而已。
无人知晓更隐秘的事情,那是属于陈琢和梁湖月的秘密。
梁湖月靠在他怀中,嗓音带着些哭声,她中了药,比平时敏|感太多,光是这些也让她不知所措。她似乎没那么难受了,却又好像更难受了。
“兄长……”她本能地求助兄长。
陈琢明白她的意思,他低声安抚他:“漪漪乖。”
只是明白是一回事,这种时候听她唤兄长,实在难以自持。
陈琢想,他也不过是最卑劣的一个男人之一罢了。
梁湖月感觉到兄长的给予变得膨胀,她有些讶异,抬眸望向陈琢。
陈琢蹭了蹭她的额头,低声道:“漪漪……好些了吗?”
梁湖月点点头。
终于,马车停了下来,他们回到了侯府。
陈琢抱梁湖月下马车,疾步回明月阁。梁湖月现下的模样不能让人看见,陈琢用大氅罩住她,直到回到明月阁。
陈琢抱着梁湖月在榻上坐下,孟大夫已经到了,在一旁等着,见他们回来,赶忙上前诊脉。
陈琢看了眼,让她们都先退下了。
梁湖月蜷缩在陈琢怀里,不复往日模样,孟大夫行医多年,只一眼便看出些端倪。他心中一惊,赶紧搭脉。
陈琢冷声道:“要怎样替她解药?”
孟大夫脸色却越来越凝重,陈琢眉头一皱,听他道:“世子,恐怕……解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