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难喝。
苏旎轻笑一声,高脚杯重新放置到桌上,她则拎起黑丝绒的礼服长裙摆,拉开椅子起身站起来。
宴会厅里铺着厚厚一层红毯,高跟鞋踩上去,软绵绵的。
礼服裙修身勾勒着苏旎的身形,裙摆随着她的脚步,轻轻晃动,露出脚面上方那一小截骨感白皙的脚踝。
段斯衍在正门送客,宾客们也都往那边流动,苏旎则逆着方向,走向先前去过的后花园。
她想去吹吹风。
服侍生们也都去了宴会厅忙活,后门无人看守,苏旎自己握住雕花的门把手,推开这道沉重的门。
后方走廊冷寂的气息一下席卷到苏旎鼻尖,卷走几分浮在她心口的燥热。
苏旎按着原来的路线,走向走廊中间的岔口。
走廊安静,不见一个人影。
这边的大理石地面没有铺上红毯,四周静寂,只有苏旎一小步一小步的高跟鞋声响。
突然,高跟鞋的声音骤然停止,好似鞋跟在地面狠狠划了一下,转而便是非常清晰的关门声——
苏旎的手腕被攥得很紧很疼,来不及有什么反应,她的嘴巴就被捂紧,然后她的后背就以一种非常蛮横的力气,用力撞到了墙壁上。
肩胛骨传来的疼痛让苏旎忍不住蹙眉,她几乎是被一个身形高大的人压制着,嘴巴呼不出声,手腕连带着胳膊被紧压在墙面。
她睁开眼,视线所及的,是黑暗沉寂的房间,以及眼前,近在咫尺的人脸剪影。
他们贴靠得太近,他的气息拂过她的眼睛,让她不受控地眨颤眼睫,同时,也辨认出这道熟悉的鼻息。
苏旎看不清他的脸,但是她知道,是许知白。
他硬挺的西服似有棱角一般硌着她皮肤,他捂着她嘴巴的那只手,手腕处带着的金属腕表更是冰冷贴着她,非常富有凉意的疼。
苏旎尽量让自己冷静,因为知道是许知白,所以她没有任何恐惧的情绪,只是平稳着呼吸,在暗色之中,和那双比夜色更深的眼睛对上视线。
苏旎觉得自己应该是清醒的,但她又感觉自己好像是真的喝醉了,刚才那杯红酒,或许就不该喝。
她现在真的有些发晕。
因为此刻这般的场景,真的很像一场时隔八年的迷迭混乱的梦。
她再一次和眼前的男人面对面,气息只在毫厘之间,就像那一年的盛夏,她和他单独在二楼的画室,她用黑色的蕾丝丝带给他蒙上眼睛,然后鼻尖不小心相触——
此刻这般,真的,很像她想要亲他的那一瞬。
是她少女心思不受控制,野蛮生长,确认真的喜欢上他的,那一瞬间——
作者有话说:[垂耳兔头][垂耳兔头][垂耳兔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