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的是许知白的家。
门是他开的。
他一边将苏旎按在怀里深吻,一边解锁电子门锁,开门进去之后,连灯都没有开,直接双手提抱苏旎,往唯一拥有光源的客厅走。
苏旎的双臂抱紧许知白的脖颈,双腿分开紧紧环绕住他的腰,保证自己不会摔下来。
背脊贴到沙发靠背,她整个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他们的唇一直没有分开,气息已经分不清你我,在彼此的胸腔口腔融为一体。
落地窗外,相互交错的马路环绕而过,车流不断,路灯辉煌明亮,连绵成线。
城市的热闹没有因夜晚的到来而消逝,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就像客厅里的两个人。
静置在一侧的肖像油画映衬着落地窗外微弱的光影,很快,就有两道影子在它上面暧昧晃动。
“有没有想我?”
热恋中的人,总会一遍一遍地问着已经问过的问题,要的不是答案,而是一句软绵绵的情话。
沙发上,许知白问第一遍的时候,苏旎还嘴硬,故意回答:“没有。”
说完之后,她就为自己的嘴硬付出了代价。
眼前如地震一般,建筑物全部晃动坠落,她惊慌失措想要寻求一个庇护所,唯一能抓紧的就是眼前这个男人的手臂。
指甲深深陷进他手臂绷紧的皮肤,留下几道痛苦的划痕。
等缓一口气,天旋地转结束之后,许知白又问了一遍。
“有没有想我?”
这一次,苏旎学乖了,虚弱点着头,前额和脖颈都洇着汗,眼尾泛红,似是随时能哭出来。
她以为这个回答,许知白能满意。
却没想到,许知白直接拉拽起她,几步之后就将她抵在了落地窗前。
车水马龙在眼前倏然显现,玻璃的冰凉毫无缝隙地传递到苏旎皮肤,苏旎挣扎着要跑,后背却被许知白用力按着,没有任何逃脱的机会。
由此开始,苏旎骂了许知白无数遍。
许知白却像没听到一样,只专心做自己的事。
最后还是苏旎哭着说外面有人,会被看到,许知白才稍微停顿,薄唇贴到她耳边,柔声哄着:“不会。外面没有人。这里很高,没有人能看到。”
他声音的温柔和行动的蛮横完全相悖,似乎根本不是一个人。
这个晚上,苏旎算是真正领教了许知白的大胆和放纵。
从客厅到落地窗,最后辗转回卧室,直到天边隐隐露出一抹鱼肚白,苏旎才被清理干净,穿着干净柔软的T恤,靠在许知白怀里缓缓睡去。
许知白拥着怀里的人,似是看不疲倦一般,一直看着苏旎的睡颜。
人会贪心,一旦拥有过后,就无法再经受失去。
这几日的出差,他每天很忙,可是只要有稍微喘口气的时候,苏旎就会出现在他的脑海里。
他很想她。
原来这就是爱一个人的感觉,会无时无刻地想念,会在工作结束的时候拼尽全力回到她的身边,看她笑,听她埋怨,她无论做什么,他的心都是欢喜的。
……
苏旎睡了很长一觉。
好在第二天没什么事,她睡了个懒觉,中午的时候身体才恢复一点力气,慢慢吞吞地起床。
今天许知白休息,他原本是今天的飞机和团队一起回来,为了给苏旎一个相亲的惊喜,特意改了机票。
午餐是许知白准备的,简单却不失色香味的中餐,两菜一汤,很合苏旎的胃口。
房子里开着冷气,感觉不到盛夏的炎热和滚烫,倒是落地窗的阳光倾泻进来,宣告着此刻仍是夏日。
苏旎一开始在沙发上坐着,摁着电视遥控想选一部喜欢的电影看,余光瞥到一侧放置的油画,便放下遥控器,走到油画面前。
许知白切好水果端过来,见苏旎站在油画面前,不禁走过去,停在她身旁。
“怎么了?”他问。
“太阳太大了。”苏旎指指被阳光笼罩的油画,转头命令许知白:“你换个地方,把它挂起来。”
许知白点着头,用小叉叉起一块切好的蜜瓜,送到苏旎唇边:“好,马上听命。”
客厅是横厅,没有背景墙,为了每次一回家都能看到这幅画,最后许知白把它挂到了岛台那边的墙上。
苏旎挺满意这个位置,左左右右地指挥许知白把画挂好,然后站在画前看了许久。
许知白察觉出苏旎眼底有很细微的失落,过来拥住她,低眸关心地问:“怎么不开心?”
苏旎没想到许知白这么细心,这都能被他发现,她也便不瞒着,实话实说。
“这是我画的最后一幅画。”她有些怅然,“我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再画过了。”
“没关系,只要你想,我们可以重新开始。我这里有空房间,你可以把它作为你的画室,以后想画就能画,不用再偷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