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十几分钟,衆人终于抵达了目的地。
在村子东边的山脚下,一座雕梁画栋的建筑物映入眼帘。
这栋建筑物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人家住的房子,更像是庙宇或者宗祠祠堂,里面亮着昏暗的灯光,有几个人拿着挽联,在大门口进进出出,一副忙碌不已的模样。
“这是丧家还是祠堂?你怎麽带我们来这儿?”叫张桂芳的中年女人问道。她皮肤黝黑,身穿一套粉色连衣裙,整个人看起来十分违和。
周扒皮长舒了一口气,说:“就是这儿,丧家把灵堂设在了村里的百年祠堂里。”
门口正忙着贴挽联的中年男人见到他们,立即迎了出来,口中嚷嚷道:“你们怎麽才来,办事也不知道看时间!”
经过赵六介绍,他们才知道说话的男人是丧家的主事人赵霸天,也是花钱请衆人来帮忙办丧事的人,是亡者老妪的大儿子。
赵霸天看起来六十岁上下,右脸上有一条狰狞的刀疤,从眼尾一直延伸至唇角,整个人显得凶神恶煞的,浑身充满了一种匪气。
他满眼不耐烦地对周扒皮交代:“赶紧让他们进去准备明天的事,这儿就交给你们了。”
赵六有些发怵地嘀咕道:“这些人又不是阴阳先生,哪里懂这方面的事情。”
“这俺当然知道,还用你说?请的阴阳先生明早才能到,你们今晚只管把花圈摆好,把挽联贴了,对了,记得给俺老母守夜,她晚上怕黑!”
赵霸天交代完就对着祠堂大门口,大声嚷嚷起来:“秀娥!陈秀娥!俺们回去睡觉了!”
一个女人从祠堂门口扭着水蛇腰慢悠悠地走了出来,看起来比赵霸天年轻许多,约莫四十岁左右,身材凹凸有致。
“死老头,困死人家了。”女人娇滴滴的声音让人听了直起鸡皮疙瘩。
“好了,他们都来了,俺们赶紧回家睡觉去。”赵霸天说完,猥琐地捏了一下女人丰满的臀部。
“哼,整天就知道睡觉,累死人家了!”
陈秀娥扭着水蛇腰走到降临者们面前,指着祠堂旁边搭的简易棚子,娇滴滴道:“哥哥们,里面有水和饭菜,你们饿了就热来吃,这几天辛苦你们啦!”
她眼神妩媚地打量着人群,看到谢凉後,还特意走到谢凉身边,娇声说:“明天人家还会过来的。”
“臭婆娘,跟他们废话那麽多干嘛,还不赶紧过来。”赵霸天不耐烦的声音传来。
陈秀娥连忙娇滴滴地应了一声:“来了啦……”
陈秀娥转身往回走时,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脚步踉跄了一下,挺着鼓胀鼓胀的胸部就往谢凉这边倒来,谢凉被她吓得急忙侧身闪开。
女人脚步不稳,眼看就要倒地,一旁的李健国眼疾手快地搂住了她。
陈秀娥看了一眼李健国,面露娇羞地走开了。
陈秀娥刚走到赵霸天身旁,就被赵霸天一把搂住了腰:“臭婆娘,一看见俊的就发骚是吧,看我今晚怎麽收拾你!”
“人家哪有呀,刚刚明明是踩到石子才滑了脚。”
赵霸天冷笑一声,搂着陈秀娥往山脚下的村子走去。
待他俩走远,吕布布忍无可忍地朝地上啐了一口老痰:“阿呸,这女的八成是看上小哥了,还脚滑,脚滑咋不见她往咱这倒,咱不比小哥离她近多了。”
施小银笑道:“那证明她还没瞎,哈哈……”
“咱长得也不比小哥差啊!你看看这肌肉线条,多man!”吕布布说完弓起双臂,在施小银面前展示着他的肱二头肌。
他就像个开屏的孔雀,一直在施小银面前瞎转悠,施小银一巴掌拍在他的肱二头肌上:“走开,他们都去棚子里喝水了,再不过去等下连口水都没得喝。”
“我靠,那还了得,咱现在渴得很!”吕布布说完大步跟在施小银後面往祠堂旁的棚子走去。
谢凉和许禾也跟在他俩身後往棚子走去。
棚子内摆着几张桌椅,还有临时搭建的简易木板床和竈台,一侧还有两个柜子,里面摆放着一些碗筷丶米饭和熟肉。
绕着村子喊了大半天,大家都口渴难耐,纷纷从柜子里拿碗出来,围在水缸旁舀水喝。
这时,周扒皮和赵六走了进来,催促他们这群人赶紧去灵堂那边。
降临者们懒懒散散的,有的慢吞吞地从长凳上起身,还有几个充耳不闻地在牛饮,还有的坐在凳子上揉捏着双腿一副不想动弹的样子。
谢凉没管这些人,喝过水便和许禾他们朝着高高的青石阶梯上面的祠堂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