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越哭越大声,泪水像断线的珠子般扑簌簌落下。
她的哭声响彻丛林,引来了另外三个降临者。
“妹子,哭啥?”一个穿土黄色夹克丶个子矮矮的男人问道。
“我的丝巾……你能帮帮我吗?”女人指着挂在悬崖侧壁的那条丝巾哭啼道。
矮个男顺着女人指的悬崖侧壁看去:“这有点危险啊,太远了。”
这时,忽然起了一阵风。
那阵风把枯枝上挂着的黄色丝巾吹了起来,飘飘荡荡,重新挂在了离他们所在的斜坡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
这样一看,去取那条丝巾似乎没那麽危险了,不用像之前要沿着侧壁的窄路走一段,现在只用踩上一脚侧壁的窄路,倾着身子就能取到。
谢凉正准备过去帮那女人把丝巾取回来,谁知矮个男先朝那处走了过去。
“阿三,过来,拉着我点。”矮个男朝他的同伴喊道。
那个叫阿三的男人闻言朝矮个男走了过去,他染着一头炫目的红发。
“怎麽抓?你干嘛老爱管闲事,烦死了!”阿三不耐烦地攥住矮个男後背的夹克衫。
“行了,就这样。”矮个男试探般将腿迈上了悬崖侧壁的窄路,他来回踩了一下,似乎是确定了安全。
这时,谢凉发现那女人的表情就像是在笑。
她眼眶红红的,还在往下掉着泪珠,目光炯炯地盯着那个矮个男,嘴角上扬的弧度越来越大!
矮个男正倾着身子,伸手想要去抓那飘荡的黄色丝巾。
“快回来!”谢凉惊得大喊。
矮个男闻言被吓了一跳,猛地缩回了身子,他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了谢凉一眼:“吓老子一跳!臭小子,瞎嚷什麽。”
矮个男不再理会谢凉,倾着身子伸手去抓那条丝巾。
什麽都没有发生,好像那女人的笑是在为即将回来的丝巾开心,谢凉不禁觉得是自己多想了。
矮个男的手已经抓住了那条丝巾,谢凉松了口气,看来确实是自己多想了。
就在矮个男往回退时,陡然间变故横生!
他脚下铺满枯叶的窄路竟突然垮掉,他整个人踏空掉了下去!
“啊啊啊!”矮个男大叫着松了手,急速往崖下坠去!
他的呼救声越来越远,不一会儿就坠入了崖底深深的河中,听不见声音了。
那飘舞在空中的黄色丝巾被刮来的一阵风带起,在空中轻盈地飘着,飘荡了一会儿後,竟又落回了原处!
那扯着矮个男後背衣服的阿三刚才被巨大的惯性连带着摔了出去,幸好他脚边有一棵碗口大的崖树,他的两只手紧紧搂住了那棵崖树,才不至于一起落下崖底。
阿三一脸惊魂未定,他的一只手还抓着从矮个男身上扯下来的土黄色夹克。
“草!小希,快拉我上去!”阿三朝跟他一起过来的那个女人大喊道。
那女人穿着一身黑色运动服,她冷漠地看着阿三,看样子并不打算过去帮忙。
“臭女人!你他妈的!我就不该救你!”阿三急得大骂起来。
叫小希的女人收回视线,冷着一张脸往山路那边走去。
在胡腮男背上的女人又换了一副面孔,正目光深沉地盯着崖下湍急的河水。
谢凉在挎包里找出一摞绳子,系在自己的腰上,又将一端交给了牛大胆。
“帮我扯住绳子,我去拉他上来。”谢凉道。
牛大胆闻言将谢凉扯到一边,小声道:“这女人有鬼,我们还是别多管闲事。”
“我还是想试试。”谢凉说着将牛大胆手上的绳子拿了回来,“你走吧,我系在树上就行。”
谢凉往身後的那棵大树走去,不一会儿就将绳子系紧在那棵树上。
就在谢凉路过胡腮男的时候,女人又哭了起来,央求着他们去帮忙捡那条丝巾。
胡腮男没说话,似乎在思考着什麽。
阿三见到谢凉朝他走了过来,急忙道:“兄弟,多谢了。”
谢凉没说话,拽紧阿三的一条胳膊往上拉,这时他腰间的绳子传来了一股拉力。
牛大胆还没走,在帮谢凉拉着绳子,在他的协助下,谢凉很快将阿三的大半个身子拉了上来。
就在这时,女人的哭喊声忽然变得尖锐起来,死活嚷嚷着让他们去捡那条丝巾。
胡腮男就算再蠢也听出了不对劲,这女人竟然对那坠崖的人毫无感觉,只一味叫人去捡那条丝巾。
胡腮男不干了,冷声道:“那你就自己去捡,俺不奉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