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靠在走廊的扶手休息时,红果打开房门走了过来。
“野哥!我听到打斗声就觉得是你!”
龙清野没有说话,他把手套脱下来放进裤兜,又从兜里掏出一条手帕,另一只手的手指穿过手环上的细环,把钢丝拉了出来。
他拿着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着钢丝上残留的绿色液体。
红果见龙清野没搭理她,转头朝谢凉道:“你竟然还活着,身手不错,对了,你叫什麽凉来着?”
“谢凉,我是毫无身手,多亏了你家野哥才侥幸活着。”
谢凉说完转身向龙清野表达了感激之情。
等龙清野擦拭干净钢弦後,他们三人借着落地窗照射进来的光线去到了一楼。
红果擡手指着不远处一楼大厅中央的一个圆形光圈说:“你们看那儿!”
在黑暗的古堡中,那个光圈显得格外明显,谢凉顺着光圈的来源往天顶看去。
茫茫黑暗中,天顶上那幅圣母子壁画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辉,光圈中的光芒,正是从壁画中圣母降福的手势处射出来的。
那道圣光洁白无瑕,在黑暗中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一楼大厅四周的墙上几乎全是画着魔鬼的壁画,三人尽量避免靠近墙边,以免被拉入画中。
一阵阴风吹过,谢凉甚至还能听见壁画内那些魔鬼的嘶吼声。
谢凉想起自己带了手电筒,急忙从挎包里拿出手电筒,朝着四周的壁画照去。
只见壁画里的魔鬼在墙上疯狂挣扎着!就像被什麽东西封在了墙里一样。
它们的四肢在不断地撕扯着禁锢自己的墙面,墙面随着它们的挣扎就像海面的波涛般起伏不定,有些魔鬼的肢体甚至已经从墙上伸了出来。
那墙面就像一张蹦极床的床面,充满了弹性,任凭它们怎麽挣扎丶扭动,都紧紧地束缚着它们。
已经是凌晨五点多了,谢凉回房躺下後没多久就睡着了。
龙清野失眠了,他拿着夜视镜无聊地看着谢凉。
窗外的光线已经渐渐明亮,龙清野还在凝视着谢凉,他控制不住心里想要探究谢凉的欲望。
这时,门外传来了一声凄厉的尖叫声。
谢凉长睫微颤,眼看着就要悠悠转醒,龙清野这才从他身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昨夜又死人了。
等谢凉和龙清野赶到时,其他的降临者已经围在出事的房间门外,门口跌坐着住在这个房间的吕鑫,他吓得浑身直打颤,哆哆嗦嗦。
死的人是黄金武,他平躺在满是鲜血的地板上,腹部被剖开了一条口子,身体里的内脏全部被掏了出来,散落在一旁的地板上。
这血淋淋的场面,让看到的人忍不住想要作呕。谢凉强忍着恶心看向他被剖开的肚子,里面好像塞着个什麽东西。
这时,凑上前看的红果也发现了黄金武肚皮上的不规则凸起:“他肚子里有东西!”
她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掀开黄金武的腹部,里面塞着一把血淋淋的像是黄铜制成的天秤。
谢凉疑问道:“天秤?”
刹那间,他想到刚才进这间房间时,看见门上的画里有一把天秤!
谢凉赶忙转身去看门上的画。
果然,门画里的老人手里拿着一把小型天秤,构造看起来和黄金武肚子里的天秤一模一样。
文青青不明所以,看着他问:“谢凉,怎麽了?”
“门画里也有天秤!”谢凉说。
衆人看过门画後纷纷惊呼起来,低声猜测起黄金武的死和画中老人之间的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