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些蜈蚣咬上人,能让人失去行动能力。”谢凉道。
“靠!咱就说咱这条腿好端端的怎麽突然动不了。”
牛大胆叹了口气,道:“那棚子里死了不少人吧,这种尸骨无存的死法也太残忍了。”
“有人故意用茅草将沾满血迹的地面掩盖起来,就是不想被我们这些人发现。”谢凉说,“他们在饲养这群蜈蚣。”
谢凉想了想,找了两根竹竿,跟牛大胆一起,将棚子里铺在地面上的稻草掀开。
做完这些,谢凉还在门槛前的泥地上写上:“有虫,危险勿进!”
谢凉将竹竿扔掉,转身朝吕布布两人道:“走吧。”
吕布布挠了挠头:“去哪?”
谢凉看着远处茫然浩荡的大河,轻声道:“河边,祭台。”
三人沿着河岸一直往村子外围走去,这条大河看起来就像是一条护村河,蜿蜒地绕着村子的外围流过,浩浩荡荡,茫茫然然。
走了一个小时左右,远处的河岸边出现了一个高高的祭坛。
祭坛坐落在村子中心区域的外围,周身大部分是石块堆叠而起,顶部搭着一个小棚顶,四周围着木栏杆。
此时的祭台上面挤满了青年壮汉,忙着翻修,祭坛下也围着许多男女老少,在忙碌地往祭台上的栏杆扎着红丝绸。
一阵风吹过,栏杆上扎好的红丝绸随着河风飘舞飞扬,一种封建迷信的气氛渲染开来。
“真有河神?”牛大胆道。
“啥河神,顶多就是个迷信活动。”吕布布道。
牛大胆盯着祭坛上的人,皱眉说:“只是迷信就用活人打桩?”
三人加快脚步朝祭坛走了过去。
忙碌的村民们压根没有注意到谢凉他们,纷纷低头忙着手头上的工作。
他们有的忙着系红丝绸,有的忙着翻盖祭坛上受蚀破旧的石料,还有的在忙着擦干净捡来的鹅卵石丶贝壳,堆在祭坛的供台下。
谢凉几人躲在河岸较高处一棵大树背後,看村民们忙碌着。
半个小时後,有几个村民扛着一些石块,还有长长的柱子从他们身边走过。
那几个汉子将粗壮的木柱插进了祭台中心的大圆孔上,并把石块也丢了下去,整个祭坛内部就像是空的一般,他们一直往下倒了不少石块。
吕布布挠着头问:“他们这是在干嘛?”
“打生桩?”牛大胆不确定道。
“据我所知,打生桩是指在建桥墩时丢入活人,一起浇筑在桥墩里面,这祭坛……”谢凉说着摇了摇头,“我也不懂。”
“会不会是这祭坛底下是空的,所以他们才管这叫打桩?”牛大胆道。
谢凉看着不远处在搅和石灰砂浆的村民道:“如果是真的,他们石头填得差不多就该丢那几个被选上的降临者下去了。”
“会不会已经填进去了?”牛大胆道。
“不知道,不过找个人来问问就知道了。”谢凉说,“你们在这等我。”
距离人群较远的河岸处,有一个八岁左右的小男孩在自顾自地玩着,谢凉趁人不注意朝他走了过去。
走近小男孩後,谢凉在他身边蹲了下来:“小朋友,在玩什麽呀?”
小男孩瞥了谢凉一眼,又低头玩起手上的鹅卵石来:“你是谁?”
“我是来帮忙的人。”谢凉从挎包里拿出一个怀表,递到小男孩面前,“送给你。”
小男孩闻言双眼发光,紧盯着谢凉手中精美的怀表,迟疑几秒後,他迅速伸手拿了过去。
“那些人,是在忙打桩吗?”谢凉指着祭坛上忙着往祭台中心倒石块的村民问道。
小男孩闻言将目光从怀表上移开,朝谢凉所指看去:“嗯。”
“丢完石块是不是就打完了?”
小男孩看了谢凉一眼,又低头玩弄起谢凉给他的怀表:“还没,有四个人没丢下去。”
这麽说已经丢了四个下去了,谢凉轻声道:“剩下的四个在哪呢?”
“妈妈说得没错,你们这批人跟傻子一样。”小男孩头也不擡,伸手指向祭台下用石块垒起的水洼,“泡在那呢。”
谢凉心头一凉,急忙大步朝那处走过去。
走近水洼後,谢凉才看到,泡在里面的四个男人皆已沉底,没有了一点生命的迹象。
这时,有几个村民朝着水洼走了过来,谢凉赶忙擡步往之前所在的河岸较高处的大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