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背道而驰
路璐还在公交上,先是收到公司电话,财务规则调整,她的提成要下月初才能到账,她叹了口气。随後紧跟着接进了李桢桢的电话,一边吸着大鼻涕一边述说刚才的事。“你看,爱你的人无论怎样都爱你,我说你的螺旋要往上走了吧。”电话那头嘟哝说:“什麽爱不爱的。”“换句话说,允许男人处处留情,就不允许女人有点经历吗?看不出,彭南挺有格局的,不简单。有空带我去你老家,多见识见识你们那儿的男人。”“那欧扬帆会杀了我。”她靠着椅背笑笑。她不太敢听到欧扬帆的名字,也不敢回家,不敢上楼,因为一上楼就要看见那几个尘封多年的纸箱。她这几天一直在告诉自己,那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资産收购,碰巧是欧鸿文从路少隽那里接手过去而已,和欧扬帆丶和路璐没有任何关系,但它像摸过劣质竹筷後不慎扎进手指的一根刺,时隐时现地扎一下,又不算痛,只是反复提醒你它一直都存在。电话还没说完突然断线,手机彻底没电了,还好没多少路就能到家,清净一会儿也好。路璐走到小区边门外掏门禁钥匙,摸索出来登时一愣,钥匙不知何时断成两截,幸好身後还有晚归的人开了门。像预示什麽,她隐隐不安,加快回家的脚步。楼道内寂静无声,她一口气爬到家门外,无人堵门闹事。一块石头落地,她缓了缓,慢慢打开房门。屋内,堆叠打包的东西中间,贺芳背坐其中,听见开门声,她快速地回头看,人显得有些惊恐。短短一瞬间,她的眼神变了又变。“妈?”路璐不由小心翼翼地叫她。“你还好好的是不是?”她突然上前握住女儿的两只手,声音发颤。“我当然好,发生什麽事了?又有人上门了?”“我接到你同事的电话,说你在医院!”她失笑:“我怎麽会在医院?谁打给你的?”贺芳擡头,路璐这才看清嵌在眼下皱纹里的泪痕。“你为什麽不接电话?!”她拿出手机,想起它已没电。贺芳激动地说:“九点丶十点,我打了二三十个电话你都没有接!”路璐有些懵,那时候她正和李桢桢在小区花园,而包放在了…
路璐还在公交上,先是收到公司电话,财务规则调整,她的提成要下月初才能到账,她叹了口气。随後紧跟着接进了李桢桢的电话,一边吸着大鼻涕一边述说刚才的事。
“你看,爱你的人无论怎样都爱你,我说你的螺旋要往上走了吧。”
电话那头嘟哝说:“什麽爱不爱的。”
“换句话说,允许男人处处留情,就不允许女人有点经历吗?看不出,彭南挺有格局的,不简单。有空带我去你老家,多见识见识你们那儿的男人。”
“那欧扬帆会杀了我。”
她靠着椅背笑笑。
她不太敢听到欧扬帆的名字,也不敢回家,不敢上楼,因为一上楼就要看见那几个尘封多年的纸箱。
她这几天一直在告诉自己,那只是再正常不过的资産收购,碰巧是欧鸿文从路少隽那里接手过去而已,和欧扬帆丶和路璐没有任何关系,但它像摸过劣质竹筷後不慎扎进手指的一根刺,时隐时现地扎一下,又不算痛,只是反复提醒你它一直都存在。
电话还没说完突然断线,手机彻底没电了,还好没多少路就能到家,清净一会儿也好。
路璐走到小区边门外掏门禁钥匙,摸索出来登时一愣,钥匙不知何时断成两截,幸好身後还有晚归的人开了门。
像预示什麽,她隐隐不安,加快回家的脚步。
楼道内寂静无声,她一口气爬到家门外,无人堵门闹事。
一块石头落地,她缓了缓,慢慢打开房门。
屋内,堆叠打包的东西中间,贺芳背坐其中,听见开门声,她快速地回头看,人显得有些惊恐。
短短一瞬间,她的眼神变了又变。
“妈?”路璐不由小心翼翼地叫她。
“你还好好的是不是?”她突然上前握住女儿的两只手,声音发颤。
“我当然好,发生什麽事了?又有人上门了?”
“我接到你同事的电话,说你在医院!”
她失笑:“我怎麽会在医院?谁打给你的?”
贺芳擡头,路璐这才看清嵌在眼下皱纹里的泪痕。
“你为什麽不接电话?!”
她拿出手机,想起它已没电。
贺芳激动地说:“九点丶十点,我打了二三十个电话你都没有接!”
路璐有些懵,那时候她正和李桢桢在小区花园,而包放在了楼上,完全不知道有人如此疯狂地打她电话。
贺芳蹲下身,似要隐入那堆纸箱中任人丢弃放置,终于,她道出实情:“有人称是你同事,打电话给我,人名丶信息都对得上。她说你在加班,急性胃出血被送去医院抢救,马上要预交十万块押金和手术费,家里只有九万。”
“你都转给她了?!”
“给了,没什麽比得过你的命。我问她要医院地点,她说先要缴费救人,稍後打给我。”
杳无音信,一定是的。
她用贺芳的手机再去打那个电话,预料之中,忙音占线。
她退後两步,几乎也跌进凌乱中。
九万,家里仅有的九万元存款。
她几乎从来不动,只往里填,这是她努力存下以备不时之需的“基金”,本想这次租房稍微抽出来几张,现今却落入骗子之手,一分不剩。
她不怪贺芳,如果碰到同样的情况她也一定会拿钱救人,她只恨骗子,千刀万剐死不足惜。
满地纸箱和收拾好的物件,她定定看着一动不动,不知该说什麽。
提成下月才到账,这里已经退租,房东很快找了下家,新看好的房子需押一付三,拿不出钱就要流落街头。
李桢桢焦头烂额,并不宽裕,欠欧扬帆的账还馀三万未付清,谈何再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