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得了,平日公子不到天黑不回府,今日怎这麽早就回来。
温时琛摇摇头,「无事。」
等将身上的官服换成一套雪青色常服,问道:「祖母今日如何了?」
温老夫人年近花甲,几年前痛失长子跟长孙後,就很少露面,三个月前得得知长子跟长孙遇害,竟是自已的二儿所为,更是大病一场,自此不再离开过她的松寿院。
「无甚大碍,听松寿院的喜鹊说,今日还下床,到院子里走一会儿。」温酒道。
温时琛点点头,「好,我去看看她。」
温老夫人喜静,松寿院便建在齐国公府里比较僻静之处。
在院门候着的嬷嬷,瞧见来人,连忙毕恭毕敬地行礼。
温时琛瞥了一眼,没有表示,径直走到正堂门口,眼尖的小丫头赶紧上前行礼。
温时琛问道:「祖母可在午睡?」
小丫头摇摇头:「回国公爷,老夫人还未午睡,这会儿正跟大姑娘逗趣呢。」
温时琛:「好,你去通报一下吧。」
小丫鬟闻言,小跑着跑进去正堂,没一会儿才出来道:「国公爷,老夫人让您进去呢。」
正堂里,一个头发花白,衣着看似朴素,实则极其考究的老妇人坐在矮榻上,她旁边坐着一个四岁左右的小女娃,玩着今日京城流行的九连环。
正是温老夫人,和温时琛大哥唯一的女儿温从晗。
侍女们立在两旁伺候着。
「见过祖母。」温时琛一进来,便向温老夫人恭敬地行了一礼。
温老夫人神色慈祥,「哎,今日为何这麽早就回来?」
「二叔!」
还不等温时琛回话,温从晗就赶紧爬下矮榻,小跑过来抱住他大腿。
温时琛无奈,只能将她抱起来,才回温老夫人的话,道:「明日二叔就要被送到刑部去了。」
温老夫人神色苍凉,半晌才恢复如常,「那也好,他自已犯下的恶行,後果就自已承担。」
只是可怜了二房那几个小的,温老夫人心想。
但这话她自然不会说出来。
二房还有几个孩子,温时琛念在他们年幼,也没参与其中,便只是将二房分了出去,送回雷州老家,任其自生自灭。
她作为一个祖母,自然心疼那几个孩子,但同样也心疼年纪轻轻,就要背负这麽多的二孙子,在这件事上,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回来早,自已也没要紧事,温时琛将温从晗放回矮榻上,自已也坐在一边,陪温老妇人说说话。
温老夫人捏着温从晗的小胖手,道:「你已及冠,是不是该成亲了。」
每次闲聊,温老妇人总要将话题扯到这上面来。
温时琛沉默不语。
温老夫人继续道:「我也不知道还能活几个年头,如今唯一的念想,就是想你成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