煤油灯被调得暗红,照出墙上巨幅牛皮地图——北到哈市,南抵穗城,密密麻麻的红线交汇,像一张盘根错节的蛛网。
沈昭珩负手立在图前,指尖捻着那半截狗尾巴草,目光落在“大河村”三个字上。
“珩爷,五十头肥猪,数目太大,咱这边一时半会吃不下。”胡伯拄着乌木杖,眉头皱成川字,“要是走铁路,沿途检查多,风险高。”
沈昭珩轻笑,桃花眼微弯,却带着冷冽:“让津市、冀市两头接货,拆整为零,皮、骨、肉分批走。运单上写‘冻兔’、‘药材’,谁查?”
胡伯眼睛一亮:“还是爷脑子活!我这就去拍电报。”
“等等。”少年抬手,声音低了一度,“今年旱情重,各地粮票都开始收紧。黑市粮价一天三跳,再这么涨,要出乱子。”
胡伯叹气:“可不是,咱手里能调动的陈粮只剩两千斤,眼见青黄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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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昭珩沉吟片刻,忽然问:“大河村那边,底细摸得如何?”
“萧家成分干净,红色资本家,早捐了家产。萧景行深居简出,倒是个病秧子。他收养那丫头叫萧钱钱,十三岁,医术邪门,村里人都说她有老祖宗留下的偏方。”
“偏方?”沈昭珩想起少女把脉时指尖的温度,眼底幽光一闪,“盯着点,别惊动。她既能拿五十头猪出来,手里就还有粮。或许——”
他声音极轻,却掷地有声:“咱们缺的救命粮,她能解。”
胡伯心头一跳,忙应:“明白,我让他们嘴严点,别坏了爷的事。”
灯火摇曳,破庙外响起扑棱声,一只夜枭掠过屋脊,消失在沉沉暮色里。
……
傍晚,大河村。
姚叔推着崭新的杉木浴桶进院,桶壁打磨得光滑如镜,内壁箍着两道铜环,盛上水后热气一蒸,散着淡淡木香。
钱钱围着桶转了两圈,笑得见牙不见眼:“叔,您这手艺堪比老匠人!回头给您工钱——一坛我亲自酿的桃花酒!”
姚叔朗声大笑:“成!明儿就等着喝!”
灶间又升起火,艾蒿被投进铁锅,青白的烟雾顺着竹筒灌进浴桶,空气里满是辛温药香。
萧景行站在廊下,看着忙进忙出的孩子们,眼底柔软又坚定。
两日,再有两日——
他垂眸抚过胸口,那里毒素盘踞的闷痛已比从前轻了许多。他知道,大钱为了这一天,准备了整整八年。
夜风吹起衣角,月亮爬上树梢,银辉洒满小小的院落。
而远在几十里外的黑市地窖,沈昭珩展开刚收到的纸条,上面只有一行娟秀小字:
“明日,子时,大河村后山,交易拿药。”
少年指腹摩挲着纸沿,低低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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