兖州比幽州稍微偏南一些,可以种冬麦,但一年两茬麦子让土地肥力流失严重,是以大多数人选择收割完麦子後种豆子养地。
豆子亩産更低,最好的时候也不过一百多斤,若是有玉米相互促长,说不定能突破两百斤。
这些作物曲花间小时候帮着爷爷奶奶种过,爷爷种了一辈子地,是个庄稼老把式,这些知识都是他告诉曲花间的。
但曲花间却不能直接说出来,只道好不容易弄来的种子不能浪费,先种上再说,若是实在不好吃,便是送去养殖场喂猪也是好的。
干玉米确实不好吃,可水煮嫩玉米的清甜口感,让他回味不已,可要吃也只能等明年,曲花间有些不舍地将手中的玉米棒子放回箱子里。
看完这些稀奇作物,顾惊蛰又请他欣赏了一番自己从别处淘来的新鲜好物。
足有拇指大的南海珍珠,赤红珊瑚雕刻的摆件,带有异域风情的布料毛毯,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东西应有尽有。
这些是他精挑细选准备带回来售卖的货物,定价不菲,但实际成本却十分低廉。
丝绸和瓷器自古以来就是奢侈品,像是那拇指大的南珠,顾惊蛰也只用一只小小的青瓷茶杯就换来了。
走完这一遭,他尝到了甜头,出海远洋,用自家随处可见的东西,便能从别国换来许多珍稀宝物和金银,实在是暴利。
他打算回家歇一阵子,将带回来的货物出手,便再次出海,这次不再环绕大陆一圈,只往生意最好做的那几个小国去。
这一路顾惊蛰见识了许多风土人情,他滔滔不绝的同曲花间描述,直至日头西斜,穆酒已经不满的清了三次嗓子,他才恋恋不舍的离去。
顾惊蛰走了,白初儿和胡广蓝才得到机会同曲花间汇报这一年多的情况。
船队自福州出发,先是一路向南,经过了安南丶暹罗丶天竺等许许多多的国家,还有很多大小岛屿,然後自南向西,自西向北。
果然如曲花间所说,他们生活的土地是一片被海水包围的大陆,沿着海岸线一路向前,真的到达了连城。
他们一路做生意一路补给,有时还会将在上一处采购的不好储存的东西卖给下一处的人。
途中遇到许多人和物,受到过热情的款待,也遇上过歹人的觊觎,但是那些人都没能从商队手中讨到好。
说起这些时,白初儿两眼放光,面上全是对广袤大海的向往,以及对自由的追逐。
曲花间酸溜溜的看她一眼,出海寻找梦想和自由,自己两辈子都没能实现的理想,倒让她先一步完成了。
比起白初儿热烈的情绪,胡广蓝则要内敛很多。
他跟随曲花间多年,先是经营冀州的生意,後又被派出去远航,颇得信重,人也不辜负期待,凡事都做得十分妥帖。
他将一本厚厚的册子捧给曲花间。
“东家,虽是顾公子主导此次出海事宜,他也未藏私,凡事都会与我协商,是以我做了一本账册,东家可以一观,若是有所遗漏,想必顾公子的账册内也有记载。”
他是曲花间的人,自然要心向东家,未免顾惊蛰有所隐瞒,特意自己做了一本账册,话虽说得隐晦,曲花间倒也明白了他的好意。
曲花间接过账册,点点头,“辛苦你们了,且好好休息一阵子,待我与顾公子理清账目,定要重重嘉奖你们。”
两人这一年多在路上,用自己的小金库收售货物也挣了不少,但谁还嫌钱多呢?俱都高高兴兴的道了谢,见天色已晚,连忙顶着穆酒冷得掉冰碴子的视线告辞离去了。
曲花间好笑的看向穆酒,“咋?又吃醋了?”
穆酒瞥他一眼,轻哼一声侧过头去。
这人一忙起自己的事来,就顾不上搭理自己,穆酒时常觉得,自己就是块背景板。
脸上突然传来温热的触感,曲花间凑上来亲了他一口,小声哄道:“好了,别生气了,我下次一定不会忽略你了。”
“哼!”
见穆酒仍不肯买账,曲花间只得凑到男人耳边轻轻吹了口气,悄声道:“晚上……”
後面的话只有穆酒一个人能听到,穆酒本就没真恼怒曲花间,只是借机撒撒娇罢了。
没想到竟有这样的福利,顿时搂住青年的腰将人揽过来,身影嘶哑:“现在已经是晚上了。”
曲花间心里一慌,赶紧拍打男人宽阔的肩膀,“疯子,这里是正堂,待会儿来人了!”
穆酒托住青年的臀部,像抱小孩儿一般将人抱起来,头却埋在人颈侧来回啃咬,“那就回房。”
臀部被什麽温热的东西隔着布料抵住,曲花间感觉穆酒的手一松,身子往下滑了几寸,两人身上的匕首便紧紧贴在一起,相互摩擦着,很快便起了火花。
待到被抱回房间,曲花间像只被煮熟的虾子一般,全身都透着粉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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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说:我那迷人的老祖宗,他只是想要长生不老,又不是要天上的星星,老天爷你为什麽不满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