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的口子怎麽弄的?”梁宵严问。
游弋含着一大口鱼肉,快速嚼嚼咽掉,“训练时弄的,没事,早就不疼了。”
梁宵严看他吃着吃着又快起来。
“停。”
他跟个没电的小机器人似的定住。
“一口嚼十下,在心里默数。”
他有点不好意思,妄图抗议:“我都这麽大了……”
梁宵严一个眼神过去。
他特别夸张地鼓着腮帮子嚼了十下。
“吃吧。”
一碗粥光速见底,肚皮撑得滚圆。
他餍足地从碗里擡起头,痴痴地瞧着哥哥。
梁宵严的态度还是不冷不热,“做的什麽训练?”
“体能训练。”
“练来干什麽?”
他这语气不是反对,只是惊讶。
毕竟小屁蛋子有多懒他是知道的。
大学生每学期1000米的体侧,游弋恨不得让他帮忙替跑。
他不帮就去求小飞,求家里其他保安,全求过来没有一个人敢去替他跑,他还有邪招儿——头发一散假装女生试图混进800米的赛道,能少跑一点是一点。
游弋显然也想起自己那点糗事,还腼腆上了,脸埋进碗里嘟囔,“我想变强点,好保护你。”
梁宵严不吃他这套。
“你家都不回,去哪保护我?”
“……”
“这一年都住在哪儿?”
游弋想了想,坐得笔直:“我不想对你撒谎,但是我有我必须要做的事。”
知道问了也不会说,还可能问出一池子泪,梁宵严没再逼他。
“快做完了吗?”
“快了。”
“会成功吗?”
“不知道。”
“失败了怎麽办?”
游弋眼中一闪而过很多情绪,茫然丶不舍丶恐惧丶无望……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梁宵严替他说:“失败了就再走一次,对吗?”
“我……”
“我会杀了你。”
不等他说完,梁宵严用平静的,仿佛在说慢点吃一般的语气对他宣告。
“再走一次,我一定会杀了你。”
游弋哑然,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
心想,真到了那个时候,用不着哥哥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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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早饭後又输上第二包液。
游弋这次没有捣乱,按照医生给调的流速老老实实输完。
烧虽然退了但精神还是不好,他蒙着被子睡了一整天,中午饭都没顾得上吃。
梁宵严下午去上班了,让小飞看着他。
小飞忙活一通宵,瞧着游弋没有再作妖的意思,就甩开一张行军床摆在他屋里,和他一起睡。
两人昏天黑地地睡到傍晚,被楼下的饭香味熏醒,跟饿死鬼投胎似的冲到餐厅。
吃饭的时候游弋问他:“我哥最近都在哪忙啊?”
“还是那几个码头呗,开海了,他得过去盯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