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沈砚之不耐地挥开拦住自己的手,言语如刺刀:“你烦不烦?”
“不烦。”苏鹤声说,“严义不是医生吗?他没让你做检查吗?”
沈砚之沉默一会儿,忽然说:“严义?他为什麽要让我做检查?”
“突然莫名其妙的说这些干什麽?”
沈砚之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
差错太多,容易露出破绽。
可他越是避开话题,苏鹤声越是想知道。
“怎麽不做检查,你都多久没有体检了?”
“你说呢?”沈砚之擡眼看他,眼神淡然,另外的情绪,苏鹤声已经有些看不透了。
苏鹤声不做声了。
世界仿佛按下暂停键,只有不同的呼吸频率在对方的耳边响起。
苏鹤声有些胸闷。
为什麽没体检?是没体检,还是他根本不知道?
倘若沈砚之按时做了体检,那体检报告上面的指标是否正常?
体检时间,吃饭时间,休息时间,这两年,关于沈砚之的一切,这一切苏鹤声都不知道。
沈砚之仍然定定地望着苏鹤声,只见他张了张嘴,到底没说出什麽话来。
“行了,走吧。”沈砚之自嘲似的笑了下,“还是说你还有其它的事情要做?”
那笑看的苏鹤声疼痛,针扎似的,浑身疼痛。
仿若针灸,要将他身体里堵塞的任督二脉都给强制性打开。
“……没了,我是来叫你的。”苏鹤声擡起手指抚了抚眼皮,试图赶走那点酸涩。
沈砚之刚想收回视线,眼尖地瞥见一抹鲜红,他垂眼,说:“手记得处理一下。”
说完便自己一个人下楼。
他其实想问苏鹤声怎麽弄破了手指,想问他疼不疼,却又觉得自己现在实在不该给他多馀的关心。
无论是出于什麽原因。
止疼药没吃上,却因为苏鹤声突然的插曲,倒也令他短暂的忽略了部分疼痛。
沈砚之下楼,往厨房走。
苏鹤声还在楼上,脑子里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拿出手机,拨出一个许久没拨通过的电话。
“喂,苏先生。”那头显然记得这个号码。
苏鹤声艰难地吞咽一下,说:“陶主任。”
**
“沈哥,我来的时候看了你的前采的,你是编剧是吗?”
沈砚之点头,把手里的菜盘沥在架子上:“嗯。”
渝欢拿着一片青菜叶子冲了又冲,然後被顾诚拿走,他手里空了,嘴里没空。
“虽然说了你是很有名的编剧,但你一定还有笔名的吧?”
“嗯。”
渝欢眼睛发光:“能告诉我吗?”
沈砚之不大愿意在这麽多镜头下透露自己其它的笔名,但被那双亮晶晶的眼神盯着,无奈道:“好,晚点告诉你。”
“太好啦太好啦!”
渝欢摇头晃脑的继续择菜。
一顿饭磕磕绊绊做了三个小时,等到了开饭时间,已经是下午四点。
林导适时拿着本子出来,见大家都坐好後,开始宣布接下来的活动。
“等大家吃完晚饭後,我们会有一个独处时间,考虑到大家关系的特殊性,所以我们只给到大家二十分钟。”
“独处完,各位嘉宾统一选择一下明天的出行地,之後的时间,是属于各位的私人时间,但摄像头不会关闭。”
对节目组的安排,在场所有人都没有意见。
苏鹤声坐在沈砚之身边,至少在节目结束之前,他们都是夫夫关系。
只是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和陶主任的那通电话。